“嗬嗬!”尋卻一笑,拉住了馬,揮手喝停了大軍,指著前方的一片樹林,高聲道:“時辰不早了,今夜大軍就在此安營吧!”眾將聽得皇命,毅然遵循。尋卻又轉過頭來對著蒙安國微笑道:“小叔叔,如果就有勞您卻教那傻丫頭下馬吧!元看她那德行,還是什麼百靈之王呢!就隻會招貓惹狗吧!”說到此處,他卻不經意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想到自己早上扶她上馬的那一幕,不盡然地彎起了嘴角。
蒙安國當然不是傻子,這麼多年一起長大,他當然知道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雖然他嘴上說著這樣親近的話,可是他的心真的能與自己再像從前那樣親近嗎?答案是絕對的,其實數年以前華綾之事便已然是他心裏的一道坎兒,如今又是憶昭,雖然他與自己一樣,都無法給予她名分,可是不管怎麼樣,他是皇上啊!即便金屋藏嬌又有何不可?
“二大爺,您今天怎麼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是我惹你了嗎?”憶昭看他呆怔著半天不動,心裏也不禁疑惑,都搞不懂他倆兒到底在玩兒些什麼花樣,明明說好是一起走的,可是大軍一動,二人卻都把自己拋得老遠。不就是不會騎馬嗎?幹嘛這麼欺負自己,害得自己無聊至極,隻能與這馬兒聊嗑,可誰知道這破馬兒是個話嘮子,與它這一交談它倒是好,什麼先帝時的南征北戰、開疆拓土,什麼禦駕跟前傲視群馬……唉,憶昭真是後悔至極,大哥怎麼就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匹“經驗”豐富的齪馬呢?而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好處就是——讓它給自己跪下……
果然,憶昭隻是笑著拍了它的馬背,那馬兒竟然打了個鼻響,緩緩地跪倒在了地上。眾人不禁一怔,難道龍就真的能有這麼神奇嗎?
寒夜如水,憶昭卻被一個夢魘所驚醒了。在夢裏她又回到了龍宮,可是從來都沒有向自己發過脾氣的老爸和老媽為什麼會那麼的生氣?自己回到南詔根本就不是自己所願意的,可是為什麼他們都不聽自己的解釋呢?難道是自己錯了嗎?可是自己到底錯在哪兒?憶昭不懂,陡然驚醒,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在龍宮之中,而是躺在南詔的軍營之內。
出征已經好幾天了,大軍依然還在路上,像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夠走到西川?更何況自己這幾日也總是聽人說起,自古蜀道難行,難過於登天,劍門雄關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在那樣的地形作戰,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占優勢的情況下,要如何戰勝對手?這簡直就是一場玩笑,難怪自己所知道的曆史裏,這場戰爭會大敗而歸。
平息著自己悸慟的心情,憶昭感覺自己的心被壓抑得痛,抬手捂住著胸口局促著眉頭,呼吸卻依然難以平靜下來。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自己違背了天意嗎?可是自己已經很小心了呀!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憶昭不懂,隻能苦思冥想自己到底哪兒做錯了,可是越想越糾結,腦袋也開始隱隱地作痛,憶昭始終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自己隨征也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