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的雪柔!”見光明殿主絲毫不相信自己的言辭,眸光中一片恨意,雲霜更加口不擇言。
聽到這句話,光明殿主的眉皺的更緊了,心想:難道是女神做的?
“是我害死的又如何!能夠為光明神殿犧牲是你女兒的榮幸!”不愧是光明女神人界的代言人,光明殿主在清醒時的深情和語氣與女神如出一轍。
這句話仿佛一道利刃深深的插入雲霜的心口,原本有些壓抑的怒火又一次熊熊燃燒,目光死死的盯著光明殿主,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可她的眼神在一直高高在上的殿主大人眼中卻什麼都不是,殿主大人已經懶得搭理她了,嘴唇微動,眼看著光係的治愈術即將形成,雲霜心底更是驚恐。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痊愈,她會殺了我的,是她害死了雪柔,我要為女而報仇!”
“殺了她!”
“殺了她!”
在雲霜心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著她,但是天性的怯懦與屈服又豈是這樣就能克服的,一時間她竟然怔怔的站在原地。
“不行!不能讓她痊愈!”或許是痛失愛女的刺激,以及常年的壓抑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雲霜竟然一改常態的勇敢。
在光明殿主難以置信的眼神下,她又重新的撿起了地上的短劍。
就好像一個複仇女神一般,又一次朝著殿主大人走去。
“這是你逼我的!我要你為我女兒陪葬!”
話音剛落,短劍又一次插入了殿主大人的胸口。
沒有給殿主大人任何喘息的機會,雲霜不斷的將短劍拔出,又刺入。
幾番輪回,光明殿主就像一個篩子一般,鮮血源源不斷從各處傷口湧出,將她的白袍染成了鮮紅色,到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最忠心的下屬手中。
這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溫暖但並不炎熱,但雲霜心中卻是一片冰涼,就在剛才,她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她的女兒也因為她的怯懦了無音訊,生死不明。
想起雪柔的點點滴滴,從出生、成長,教會她說話,帶著她走路,又是親自送她離開,雲霜心中除了後悔什麼也沒有留下。
她知道那個男人是愛她的,縱然是東霖國的國王,擁有三宮六院,卻依舊最在乎她,是自己因為心虛一步步的推開他,是因為自己的冷漠不僅傷害了他的心,也傷害了他們的唯一的女兒。
想起那一天,她用自己的性命威脅他將雪柔送走,他隻對她說了四個字:“好自為之!”現在想來這四個字又是那麼的應景。
自那以後,他就不在出現在她的麵前,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個妃子,她知道,他生氣了。
一個人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這麼殘忍,還能指望她什麼呢?
“夜墨,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對我失望了!”
看著東邊的一個方向,雲霜臉上的驚恐消失了,有的隻有冷漠與木然。
雲霜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珠,卻發現越擦越髒,最後隻得自嘲一笑,看著不遠處早已沒有氣息的光明殿主,雲霜的眸光更冷了,隨即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圓形的器皿,一道白光閃過,光明殿主的屍體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地上遺留的血跡,證明了一切都不是幻覺。
“光明神殿奴役我這麼多年,那麼,從今天開始就讓我奴役你們吧!”似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雲霜的表情格外的平靜,但語氣卻讓人毛骨悚然。
說完這句話,她在又掏出了一個瓶子。
瓶中是比血液還要鮮紅的藥劑,在陽光的映襯下,妖異非常。
接著她又扯出一塊破布,上麵紋著紅金色的紫羅蘭就可以判斷出它主人的身份,這正是光明殿主的象征。
她拿著光明殿主的衣服做什麼?
接下來的動作解釋了她的怪異舉動。
隻見她單手握著已經打開藥瓶,用牙齒拔出了軟木塞,拿在手中,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那塊破布,用力一擠壓,鮮血從破布中流出,直接滴入了那瓶紅色的藥劑中,瞬間消失不見。
仰頭直灌,猩紅而又灼熱的液體感沿著她的喉嚨湧入胃部。
雲霜擦了擦嘴,隨意的丟棄了空瓶,跌跌撞撞地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
她才剛剛坐下,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從她的身上泛起了濃重的雪霧,骨骼碎裂的咯咯聲也隨之響起。
原本那張與無憂一模一樣的臉也漸漸消失了,皮膚在蠕動,骨骼在重組,另一幅樣貌出現了。
那是...
光明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