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整個看台因為無憂的反常,寂靜的連心跳的聲音都能聽到,眾人看著無憂的眸中多了一絲探究。
慕雲已經將無憂從地上扶起,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問道:“你認識?”
無憂沒時間向慕雲解釋,草草點了個頭,便推開了他的依托想再一次衝上去,不過這一次她還沒碰到防護罩就被慕雲拉回了。
“你冷靜點!他沒死,隻要一方沒倒下,防護罩就不會消失!那人沒事!!!”
被慕雲拽著的雙肩有些疼,慕雲的話也喚回了無憂的神誌,怔怔的看著擂台上的大坑,無憂的眼中滿是希冀。
果然,沒讓無憂等多久,裏奧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了擂台之上,引來觀眾一陣唏噓。
“現在該輪到我了!!!”裏奧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見剛才吃了不少灰塵,一張俊臉更是黑成一片,唯一吸引人的就隻有那黑曜石般的眸子。
裏奧的腳尖在比賽台上輕輕一點,身體又一次彈起,右手輕揮,手中的大劍被他舞的虎虎生風,密集的劍雨化作道道劍芒,宛若春雨一般,朝著胡成的胸口刺去。
“鏗鏘!!!”
刺耳的摩擦聲傳來,微微沉澱的塵土再次揚起,眾人依稀能看到裏奧的劍尖已經成功抵上了胡成的左胸,但卻半寸未入,胡成整個人都被一層蒙蒙黃光覆蓋,身體表麵閃現出岩石一般的花紋。
護體石膚,土係防禦係魔法,可以將體表瞬間變成岩石抵禦傷害,這樣的魔法一般在戰場上被戰鬥法師施加在士兵身上,用以增加士兵的防禦力,此時胡成用在自己身上倒也救了自己一命。
“哼!看你能撐到幾時!!”見一擊不成,裏奧飛速抽回大劍,左劈右砍,但結果還是一樣,絲毫沒有傷到胡成半分。
胡成雖沒有受傷,但心中也有些鬱悶,他自詡是戰鬥狂人,從來沒有沒有在哪場戰鬥中如此狼狽過,此時自己占盡下風,毫無還手之力,而且看著對方的攻擊仍然行有餘力,這讓他心中鬱結。
“鏗鏗!!!鏘鏘!!!”
其他擂台賽是你來我往的打鬥,這邊卻是在打鐵啊,連聲音都這麼應景,如果裏奧的武器是一把大錘那就更應景了!!!
“噗!!!”長時間施展著護體石膚,消耗了不少魔力,漸漸的胡成也有些受不住了,雖然表皮因為石化沒有受傷,但內髒卻經不起那樣的震蕩,眼看著胡成的臉色愈發的蒼白,顯然就要撐不下去了,裏奧的大劍卻絲毫未退,牢牢抵住他的胸口了。
“成兒!!!”傭兵公會會長胡耀再也坐不住了,當下霍然站起了身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裏奧,不要!!!”
無憂的聲音讓裏奧身形一滯,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見裏奧戰意消退,胡成緊繃的弦也送了下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昏迷了過去,隨著他倒下,防護罩自然消失,胡成也被他父親抱下台去。
場中唯留下一黑衣少年,衣衫襤褸,但卻不見一絲狼狽,倚劍而立與台下的少女遙遙對視。
疑惑、驚訝、懷疑、震驚再到狂喜,裏奧臉上的表情不停地變換著,最後麵帶笑意的從台上飛身而下,直直的落在無憂麵前。
“我找不到你!”沒有控訴無憂的不守信用,也沒有因為這麼長時間的等待而生氣,裏奧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樣,認真地對無憂說出了這句話。
這一聲輕笑,恍如,驚醒了發呆的人們。
轟——直到現在,觀眾們才反應過來。
看台上沸騰了!歡呼聲,尖叫聲,口哨聲,鼓掌聲,響徹雲霄,回蕩在擂台之上。沒有期待中的激烈場麵,但那幾個震撼人心的瞬間,卻已深深印入人們的腦海,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