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隻是一瞬間,無憂又一次轉醒,其實此時此刻,她早已分不清哪裏是夢境哪裏是現實了,或許這一切都是夢境吧!
畫麵再一次切換到之前的場景,格拉尼溫已經成為南風的皇後。
鏡頭與無憂進入夢魘之前對接,不過此時的格拉尼溫已經穿上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裙,溫暖的晨光下,映襯著她水藍色的長發更加秀美。
此時她的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因為她即將要去見一個十分重要的人,那就是南風。
隻帶了兩個侍女,白皙的雙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正中擺著一碗香味四溢的濃湯,準備親自給南風送去。
盡管端著沉重的碗碟,但是她的腳步依舊輕盈,就像此時此刻她的心情一樣。
無憂是帶著格拉尼溫的記憶見證這一切的,所以此時她也在為她的幸福而感到高興。
在夢中格拉尼溫這幾年與南風的快樂生活無憂都看在眼裏,盡管自己什麼都不能做,隻能作為一個旁觀者,寄居在格拉尼溫的體內,但是自己的意識仿佛與格拉尼溫相通一般,有時無憂甚至會覺得自己就是格拉尼溫,她能高興著她的高興,為她的傷心而垂淚,所有的情緒與她幾乎同步。
很快,格拉尼溫就來到了南風的書房門口。
看著皇後的突然出現,兩旁的侍衛顯得十分慌張,如果格拉尼溫能夠仔細一點,以她的聰明才智定然能夠發現侍衛們的異常。
但是此時她的心中腦中已經滿滿的被幸福所取代,此時此時她隻想能在南風最為疲勞的時候為他送上自己親身烹製的羹湯,哪怕得到他一個微笑,格拉尼溫都會開心好半天,這就是單純的人魚,單純的格拉尼溫。
皇後親臨,縱然侍衛們有心阻攔也沒有那個膽子,所以隻好任由格拉尼溫朝著房門邁進。
一切就是那麼狗血,捉奸的的戲碼還是被這位單純的人魚公主遇到了。
左手托著帶著羹湯的托盤,右手虛空按在門上卻遲遲沒有推門進入。
門中傳出的笑聲她熟悉一個是她最親愛的夫君,另一個年輕的女聲就是最近進入皇宮時常把她喚作姐姐的伯爵小姐。
“陛下,你真的隻喜歡我一個人嗎?”
“那當然!”
“那你會娶我嗎?”
“我怎麼會放你離開我身邊呢!”
“那你愛皇後嗎?他們都說陛下深愛之人隻有皇後,我又怎麼能入得你的眼呢,你是唬我的吧?”
“怎麼會,不要跟我提皇後,娶她我自有打算,你暫且委屈一段時間,待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以後你就是我的皇後!”
聽到南風的保證,伯爵小姐依舊不放心,追問道:“你真的不愛皇後嗎?她這麼美,你怎麼可能不愛呢,如果不愛,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隻娶了她?”
感受到女子的不信任,男子的聲音有些著急,他的語氣微微有點沉重,道:“我怎麼會愛上一條人魚,想到她那條令人作嘔的尾巴我就難以忍受,每每和她一起都會起雞皮疙瘩。她還自認為自己是一條高貴的人魚,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所以經常以魚尾的形象出現,殊不知,我就是厭惡她那條尾巴,金光閃閃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條魚尾。看著那上麵密密麻麻的鱗片,多少次我都有幫她刮幹淨的衝動。她黏黏的魚尾怎麼能跟你的美腿相比呢!”
得到南風肯定的回答,女子笑得格外歡暢,接下來就是一些少兒不宜的聲音傳出。
門外,格拉尼溫雙手緊緊的握著托盤,渾身都在顫抖,由於雙手的顫抖,碗中的羹湯已經溢出,順著托盤流到她的手腕上。
皮膚被灼熱的湯水刺得生疼,可是格拉尼溫卻恍然未決。她的眼神十分的空洞,仿佛自己的世界完全崩塌了一樣,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
看到這樣的場景,縱然沒有身體,但是無憂也感覺到了靈魂深處那種深深的痛,想要閉上眼睛,不忍目睹這樣的場景,可是沒有身體的她卻隻能繼續見證著、
此時的格拉尼溫就像一個木頭人一般,呆呆的站著,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多少次,她都想推門而進,戳穿南風的嘴臉,直接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可是每每想起當初救起自己的那個溫潤少年,這樣的想法立馬就被動搖了。
現在她十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為什麼要聽到這樣的對話,看著身旁早已瑟瑟發抖的侍女和侍衛們,格拉尼溫重新端起皇後的架子,淡淡道:“我希望剛剛我來的事情不要讓陛下知道!”
留下這一句話後,將手中的羹湯隨手塞給了侍女,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