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覺得那躺在那裏的人就是自己,如果自己在留在這裏,那個人就是他的宿命。身上的雞皮疙瘩從未消散,心中的涼意冷至骨髓,盡管百般忍耐,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溢出。
感覺到嘔到沒有什麼可以嘔了,無憂無力地癱倒在了牆角,身體止不住的戰栗,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使得她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從小被保護的像雛鳥一樣的無憂何曾見過這樣的情景,這簡直可以用人間煉獄來形容了,不,這就是人間煉獄,恐怕在人間煉獄也不會有這麼殘忍的畫麵吧!
無憂咬咬牙,握緊了拳頭,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壓製著不斷翻騰的的胃,慢慢地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舉步向那人間煉獄似的血池進去。
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使得她忍不住用一隻手捂住嘴,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會吐出來。
她的腳步都有點踉蹌了,終於跨過了到坎,再一次麵對那人間煉獄。
在這個血池中她居然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那幾個人的麵部輪廓依稀可以看出都是那些自己所拜訪的失蹤人口的孩子。
毫無疑問,這些人一定是這幾年城中失蹤的人了。
無憂的心已經涼了,難道自己真的落入了賊窩,被凶手抓起來了,那自己現在麵臨的是什麼處境,自己的命運會不會跟他們一樣,想到這,無憂反而鎮定了下來。
現在不是驚慌害怕的時候,怎麼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仔細的辨別血池中的屍體,身體已經看不清了,她隻能依靠著頭領來識別人數。人數居然比失蹤的十二人還多,待數到二十人時無憂就不想再數下去了,那剩下的人一定是跟自己一樣前來接受任務的傭兵了吧!
在這些人中,最眼熟的要數那個雙目怒睜的男子了,他顯然就是最後拜訪的那家人的兒子,他和他弟弟長的十分相像,僅一眼無憂就辨認出來了。
這些人為什麼會被放幹鮮血扔在這裏,那邊血池石床上的男子又是誰?
無憂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敢猜。是的,自己在城主夫人的房間附近被抓,這件事跟她一定有莫大的關聯,而石床上的男子雖然雙目緊閉,但是從他的五官中,依稀可以看出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的影子,顯而易見,那一定是他們的兒子。
那麼幕後的真凶難道是城主大人一家嗎?可是城主大人為何要發布傭兵任務來徹查這件事呢,莫非這件事隻是城主夫人一個人的主意,城主大人並不知曉,無數的猜想在無憂腦中形成,可是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不自己一個人能夠麵對的。
還是先出去再說,起碼我目前還處於危險之中,無憂在心中暗道,隨即開始尋找出路。
在那個放滿屍體的血池後無憂找到了唯一的一條通道,不敢有所遲疑,無憂立即往那條通道處跑去。
由於之前人間煉獄般的情景,此時此刻無憂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呆,也不怕會驚擾到抓住她的人,隻是一心急切的想要快點離開這個令她生厭的地方。
不再顧慮自己會暴露,恐懼和壓抑驅使著無憂不斷通道的盡頭奔跑,眼前的的光亮從原來的一絲變得更清晰,這是一個轉角,出口的陽光照映在石壁上,形成了微弱的光線。
拐過轉角,無憂還沉浸在強烈的陽光的暈眩和逃生的喜悅之時,危險已經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