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是修士”這一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頓時便騷動了起來,任機長如何叫著鎮靜都是沒有用。
頓時間,所有的人臉上都是露出了恐懼,所有的人幾乎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將手深入隨身的包之中,“手槍,我還有手槍,隻要有手槍,說不定還能活下去。”
“啊——”隨著一聲慘叫,一位穿著正裝的中年人頭顱如皮球一般的飛離了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彪出了一大灘鮮紅的血。
還沒完,在人們還沒有看清楚修士的身影時,一道道劍光飛掠而來,在機艙裏麵穿梭,有一位老年人竭力的保住鎮定,將手槍拔出來對著前麵,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雙手,隻剩下噴湧而出的鮮血和難以忍受的痛苦。
“這群人也是有趣,以為有槍就能保住自己了,天真!”劍光中,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出來。
這聲音充滿了無情,充滿了殺意,幾乎打破了在場所有人心理上的最後防線,一股死亡的氣息在客艙裏彌漫開來。
之後,尖叫聲越來越少,隻能夠聽到那鋒利的劍抹過脖子的那種特殊的聲音,至此,死亡的人數已經超過了十人,而餘下的人卻也隻能靜靜等待著死亡的來臨,這無疑是一種恐怖的煎熬。
“這聲音貌似是我前麵一人死了吧,還好不是我,我還沒死,我還沒死。。”但是下一秒,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將之環繞,一股絕望的感覺才剛剛從內心升起,還未被無線的放大,便再也沒有了感覺,就此血濺四方。
“嘣——”的一聲,在這無聲的恐怖之中,不知是誰率先開出了一槍,這一刺耳的開槍聲終於打破了那種在無聲中等待死亡的狀態,反而變成了所有的人摸起手槍,向著周圍隨意的開槍,有一些反而不是被修士殺死,而是被槍打死的。
那這種情況下,楊凡也是嚇得心神不安,就與普通一樣,一股死亡的感覺陡然出現在了心中。
那些散發著刺鼻味道的鮮血,那些被肢解的屍體,那些將死之人扭曲的表情,都像一根根針紮進了楊凡的心裏。
楊凡能夠感受得到:自己的全身都在發抖,以至於整個身體都像是被禁錮了一般,竟嚇得難以移動半分。
在家裏的時候,就連長輩殺豬的時候自己也不敢去那血腥的場麵,更何況現在在楊凡麵前的,可不是一頭頭待宰的豬羊,而是一條條人命啊,都是自己的同類啊。
就在剛才,這些人都還開開心心的或者,楊凡記得,那一對情侶,在幾分鍾前還卿卿我我,無限的甜蜜,說著:“永遠不離開”之類的話,惹得楊凡一陣嫉妒,而現在,真的是至死都沒有離開,那對屍體還緊緊的靠在一起。。但兩人的頭顱卻已經消失不見。
還有那一家子,準備去海邊遊泳,旅遊,因此帶了許多的漂亮衣服,但現在,那些衣服,全部都染上了鮮血,如同鬼魔的衣服一般。
“這就是修士,這就是修士。。”楊凡在心底不停的念叨著,修士帶來的原來是無盡的恐懼,無盡的殺戮,楊凡以前還在修煉時,曾以為,修士的世界,就應該是那種充滿江湖豪傑,義氣兄弟,今天我為兄弟擋一刀,明天兄弟為我撐腰,此外,還有那一個個江湖門派,一個個容顏傾城的女修。。。太多太多,都激勵著他去這世界去闖一闖,見識這未知的大世界。
但是他想的太天真了,隻看到了修士界的正麵,卻沒看到修士界陰暗,那些江湖豪傑,那些江湖門派,哪一個不是手刃過成千上萬的人,哪些不是視生命為雜草,隨意摘掉。
但隨即升起的,卻是一種無力感,楊凡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眼前的這些修士,等級並不是太高,或許隻是修煉不久或是資質太差,總之在修士界也隻是墊底的角色罷了,隻是自己連充當著墊底的角色都資格都沒有。
楊凡恨啊,當初若不是有了鬆懈的心,隻是修到了修身第二階就停止修煉的話,如今恐怕也不會如此連一絲反擊的能力都沒有,但是如今,說什麼也是晚了。
“來得這麼快,怎麼可能?”一旁的李芸,看到這種狀況,整個臉都是卡白了起來。任她如何得聰明,麵對這種情況,卻依舊手足無措。
在深深的無助與恐懼中,李芸不自覺的抓住了楊凡的手,緊緊的握著,不敢放開,竟突然想起了楊凡曾說的那句“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一時間,李芸心底裏一股想要有所依賴的感覺,她看著楊凡,竟渴望身旁的這個男人能夠給自己心理的依靠,能夠真正的保護自己,雖然她自己都知道,這種渴望是不可能的,最終的結果隻會是雙雙死去。
楊凡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轉過頭來苦苦的看著李芸,隻是慘淡的笑了笑,卻沒有說出一個字——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難道還要對著將與自己一起共赴黃泉的人說出最後的遺言?
“你就是李芸吧。”驀然間,楊凡聽到了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轉過頭來,那是一個中年大漢,一臉堅毅嗜血的表情深深的印入了楊凡的心裏。
修士界曾有一種說法,若是有曾經直麵過死亡的人在那一次沒有死,而之後將可能變得不再懼怕死亡,蛻變為可怕的屠夫,又或許變得異常害怕死亡,成為貪生怕死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