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咋辦?”
“咋辦?就這麼辦唄,要我,你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我自個兒都不明白自個兒怎麼成現在這樣的,就是知道了,大不了我蹬腿了成絕唱,傳不傳的下去看”
陳保國的表情隨著他的話變的十分精彩,好一會兒,突然笑了,直到眼淚都快掉下來,巴掌“啪”地拍在了桌麵上:“有骨氣,但是醜話咱先到前頭,以後作難的時候,可別到我這來哭。”
“那你把心放肚子裏吧”呂言明白他的意思,演藝圈以水平論高下,可出身在一定程度的時候就不得不搬到台麵上,他自個兒的出身,是沒法往台麵上放的。
隻是能不能傳下去,他不操心,因為自身什麼個水準,心裏多少有個約摸的大概,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而且這些東西多是出於本能,如果非要讓他用條條框框的理論描述,他也不出個一二三來,因此,考本考研什麼的,他壓根沒上心,但自個兒走出了屬於自個兒的路子,他確定了。
演員紅不紅,跟演技並無直接了當的因果關係,演技牛的,不見得拍幾部戲一定大紅大紫,差勁的,也未必一輩子當配角的命,隻是區別在於機會,隻要有一個機會,自身所蘊含的能量會十倍百倍的放大,當然,缺點同樣會十倍百倍的放大,導演或許偶爾走眼或者本身就不具備掘的眼光,但觀眾的觀感是導演決定不了的,主角不紅配角紅不是多稀罕的事兒。
傳不傳,是其次,要是自身水平不夠硬,縱然開了派,出去也隻讓人笑掉大牙,表演這東西,,單憑嘴,就跟文無第一一個樣,但放在一塊,對比卻又是截然的,尤其是對手戲的情形之下,誰演的好,誰演的不好,高下是可以分的來的。
論年紀,陳保國要長的多,論經驗,也豐富的多,至於未來怎麼走,給出建議卻不怎麼具備建設性。
“多觀察,多學習,多交流”
跟沒一個樣,這話在上學的時候就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也是每一個演員的必修課,當然,理論比較寬泛,觀察的範圍也不單單限於形形色色的人,隻是能學到多少全靠自個兒,呂言就屬於那種不大鳥的,模仿人是應有之意,可隻是模仿動物是什麼玩意?
不過真的進了這行,才能明白理論隻是皮毛,實質上想要做到出彩,甚至不墊底兒的那一批,還得下真功夫,跟劉濤的走一塊相對來晚些,在之前的閑暇的幾年裏,幾乎絕大多數的時間,他都用在了觀察上。
學習、交流卻隻能取經於先行者,對同行,呂言沒有因為對方不紅或者年輕看輕過誰,但在表演這一行上,哪怕對方是圈子裏的大前輩,他也沒有自己定然矮了人一頭自覺,或許當下而言難以比較,但他始終認為,如果自個兒到了那個年齡,必然也有對方難以企及之處。
因此平日裏,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日常所見的人、事上,觀察的言行舉止、嬉笑怒罵,至於同行們怎麼演,他會去觀察,以在內裏有個大體上的衡量,也會在事後思量對方表現的初衷和最終的結果,但卻不再刻意模仿,自己有自己自內而外的表現的方法,而學別人的,卻隻能自外而內,縱然再努力,所展現出來的,也隻是皮毛。
而陳保國的意思是明確的,觀察必不可少,但交流同樣不是無足輕重,有些經驗,不親身經曆確實難以刻骨,但絕大多數部分的,經曆過,卻因為當時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未曾去留意,事後更沒能抽的出時間來去思考其中的原因與利弊,缺的隻是一個契機,一句語重心長的提點,在恍然大悟後形成自己的東西,再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不斷的重複,從而的形成本能、習慣。
但這種東西,都是自己一點一滴的摸爬滾打積累的,以呂言自己而言,若是讓他把自己過去所積累的賴以生存經驗對一個陌生或者不熟悉的人傾囊相授,不舍不舍得,道本身就是件相當奇怪的事兒,一個好的演員,並非一定就是一個好的老師,他拒絕陳保國的建議的初衷就是如此,進了鏡頭,一切全憑習慣和本能,要係統的方法理論,根本半點沒有。
但無論如何,方向有了,積少總會成多,觀察彌補外顯的不足,而學習和交流卻是內在支撐的補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