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到的點,比大多數演員早些,比劇組的場工們晚些,一下車,立刻注意到了抱著膀子站在張建亞身邊的韓三呯,倆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偶爾的張建亞會喊上兩句,使得一切附和自己的想法。
韓三呯個子不高,長相也不出眾,黑的跟快炭似的,可往那一站,打周圍人的反應裏,很容易就讓人察覺的到他的存在所造成的影響。
在以往,整個劇組裏,呂言有這樣的影響力,張建亞也有,換了戲服,化了妝的陳澍同樣具備,可相比之下,多多少少的缺了點東西。
敬畏,對權力,對遙不可及的敬畏,沒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而隻存在難以企及之後的純粹的敬畏。
“看誰來了,咱們的台柱子”
呂言點頭的動作剛做了半截,聽見聲,又把動作刹住了,笑了下,走了過去:“韓製片,導演,早。”
韓三呯打量著由遠及近的呂言,年輕,非常年輕,在臉上看不出丁點的掛懷的痕跡,露著一溜不怎麼白的牙齒:“早就聽過呂老師了,今兒個可算見著回活的,哈哈。”
呂言聳了聳肩,道:“韓製片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了,什麼時候過來的?”
“昨兒個,本來想著一起坐下吃頓飯的,結果事兒趕事兒,耽誤了,今晚,我做東,好好犒勞犒勞咱們的頂梁柱”
“韓製片客氣了,什麼頂梁柱,都是跟著張導的指揮走”
“你別抬舉我了,韓總是老導演了,什麼個情況他能還不知道?”
“哈哈,你們啊”
“嗯”在呂言抬手指了指一邊張建亞的刹那裏,韓三呯臉上的笑意扯了下,而後極快的舒展開來,道:“咋樣,辛苦不?”
盡管沒一直盯著對方的臉瞧,可那一刹那的變化,呂言是留意到了的,隻是沒能猜測的出是什麼緣故,在嘴上,他應和著:“辛苦是肯定的,但是吃的就是這碗飯,吃了甜頭,不能把苦的給扔了。”
韓三呯點著頭,衝著旁邊的張建亞笑著道:“甭別的,這態度,放在咱們年輕那會兒,還真未必拿的出來。”
“不光態度,等會兒才叫你沒話呢”
呂言笑著搖了搖頭,對這種虛頭巴腦而沒一丁點營養的聊有點不大感冒,對倆人道:“韓製片,張導,你們先聊,我去化妝。”
“忙你的,不用管我們,可別因為我在有什麼壓力,你看看他們,劇組該是副什麼模樣,我還能不知道?”
“哈哈,這才明韓總你的氣場強大呀”
在一開始,呂言挺不喜歡人給他化妝,尤其是修眉毛的時候,盡管不疼,可那張薄薄的刀片就在眼皮上邊刮呀刮的,弄得不敢動彈半分,唯恐一不心給劃拉大了,給弄道口子什麼的。
逐漸的,卻習慣乃至於當作一種的放鬆方式,這麼想著,他腦子突然升起了個主意,以後有空了得教教劉濤,不能老自個兒給人按摩啊,禮尚往來有去有回才是正合理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