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不許越過這條毯子”她認真且一絲不苟地將毯子卷了個長筒,不大規整地豎在床的正中,蠻大的一張床被她漸漸理順的長筒分割成極勻稱的兩半,抬頭瞥了眼杵在一邊的呂言,似乎又覺得不大妥當,伸手把長筒往裏挪了挪,給他多留出了一點空間。 Ww WCOM
床不是特別寬,容的下兩個人,隻是比起常見的雙人的少了些翻身打滾的空間,但又比單人的多了些輾轉騰挪的餘地,之所以把毯子往裏挪,她怕他晚上一不心滾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模樣特逗?”呂言咧著嘴,看著那條將床三七分的長筒,覺得挺有趣,在別的女人身上,縱然十分漂亮的,他總能保持著應有的理智,衡量了利弊之後,他自信有著絕對的自製力來決定是否應該疏遠或者親近抑或不冷不熱,但在這張床上,曉得自製力是什麼東西。
她也明白這個道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況且睡在同一張床上,不可避免的要生些什麼,有那麼點期待,但期待裏又夾雜著些不安,總覺得有些草率,算起來,認識的時間,挺久了,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處的日子,就像剛開始不久,隻是到了這個地步,完全沒了回頭的餘地,在本意裏,她也不願回頭,沒那麼多時間去了解一個人而後再做決定了。
“礙著你啦”她抿著唇,橫了他一眼,在視線接觸的那一刹那裏,自他的眼睛裏,她意識了些別的東西,熱的燙,似乎一頭饑餓的猛獸,隨時要撲過來似的,但心裏卻沒一丁點的害怕的情緒,而隻覺臉上、耳根、脖頸火辣辣的,眼睛跟進了沙子似的,氤氳了些而霧蒙蒙的,怕他瞧出來了,很突兀的,騰出一隻手來,“啪”的一下拍滅了燈床頭的燈。
“哎,關燈幹嘛,我衣服還沒脫呢”
“非得開著燈才能脫啊”
“不耽誤脫衣服,但耽誤別的事兒不是,嘿嘿”
“唔,睡覺”她明白他的意思,猛然覺得一股熱流直衝腦門,就跟剛跑完了一百米,心髒不聽使喚地撲通撲通地似乎隨時就要打胸腔裏蹦出來。
她不再話了,自個兒偷偷的鑽進了毯子裏,轉了身,臉朝向了另一側,似乎仍覺得不大穩妥,又悄悄的把身側的毯子沿拉了下,拿身子壓住了,聊勝於無的,多了安全感。
呂言站在床邊,三下五除二的扯去了身上的衣服,極麻利的跳上了床,卻沒動剛打櫃子裏拿出的那條本給自個兒準備的毯子,伸手就要去揭她身上的那條。
察覺到床的震顫,她的身體無端地繃了下,眼睛死死地閉著,手心緊緊地攥著毯子的邊角,而又不得不盡量把呼吸放平緩,以防他聽出什麼,可越是如此,呼吸越是難以平靜,而隻得憋著氣,一點一點的汲取,好不讓身體裏的緊張泄露出來。
“咦”
呂言扯了一下,卻意外地沒能扯開,看著仿佛已經睡著了劉濤,他樂了,一隻手不自覺地放在隱約她肩膀的位置:“嘛呢,跟防賊”
“你想幹嘛?”在巴掌接觸毯子的一瞬間,她陡然轉了身,兩隻在窗外燈光的反射下防著光的眼珠死死地盯著他,即是給自己壯氣,又想通過這樣的舉動讓他能夠老實一些。
“想啊”他笑嗬嗬地回應著,自她的略微過激的反應裏,他感受到了她的緊繃的情緒,因此極快地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十分的清楚接下來會生什麼,並且也做了十全的準備,眼前的一切大概隻是慣有的矜持作祟。
到了這個時候,呂言倒沒那麼著急了,在她沒反應過來時,他拎起自己的那張毯子,隨手甩開了,蓋了身上,卻沒跟她似的全捂著,而隻遮了大半身子。
愣愣了好大一會兒,她才理解他的回答的意思,慣性的伸腳踢了他一下,又氣又笑地道:“再這樣今晚就去睡沙”,完了,又轉了身,把臉朝向另一側,隻是卻沒意識到之前所做的分割線已然扭曲而失去了原先的作用。
“雅就在隔壁呢,明兒一起來見她哥沙上躺著,會咋看?”
“愛咋看咋看,手起開哎,聽到沒有,手起開”
“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了,來,讓老公抱抱”
“不讓你就會撿好聽的,先好,隻能抱啊”嘴上硬挺著,但卻沒抗拒貼過來的身子,想著隔著兩條毯子,抱著大概也沒什麼吧。
“嘿,就隻抱著,不幹別的,咦,你沒脫衣服?”毯子並不是很厚,很容易就能感觸的到她仍穿著衣服,在往常,很容易就想的明白的舉動沒能立刻想通,而下意識地問道。
“不習慣脫衣服睡覺”
“那多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