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是一種本能,在“ane”喊下的那一瞬間起,觀眾、攝影機等等其餘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哪怕是道具,除非必要的,同樣是不存在的,就像大多數的舞台表演,一場演出下來,舞台的背景怎麼個變換法,演員不上來,但處在台上,什麼時候該怎麼做,怎樣的詞,卻不會忘記。Ww WCOM
使用何種方式、技巧,也並非本身能夠控製的了的,演員可以控製的,觀眾自然能看出破綻來,所能做的隻是在事先給自己提個醒,哪些該注意、哪些無需顧忌。
平時玩鬧歸玩鬧,但對於馬少華的表演,呂言是打心底裏佩服的,他不是教條主義者,表演方式上也更多樣化,特別是通過眼睛的表現上,他自己估摸著還有不的距離。
“滴滴滴嗒”來電提醒現在變成了泉水叮咚聲,劉濤自作主張調的,他也沒再換,不然回頭她大概仍會調回來。
“喂,老弟,我,你朱哥,這幾忙不忙?”
“朱哥有事?”正吃飯的功夫,朱軍的電話打了進來,倆人平日裏私下交流不多,工作上也沒太多的交集,那點僅有的老鄉之誼隻體現在了逢年過節裏的短信問候,原先沒什麼名氣的時候,閑工夫多的是,可卻沒那麼多聯係的人,現在忙了,卻突然多了好些個,熟悉的、陌生的,每到節氣口,短信提示接續不斷的、不厭其煩的響個沒完沒了。
“是這麼個情況,崔詠元最近不是病了嗎,台裏讓我代他的節目,想邀請你來一趟”
他想了想,崔詠元他聽過,但主持的節目腦子裏半點印象也沒,問道:“什麼節目啊?”
“你不知道?不能吧,崔事,收視還不錯的一檔訪談類節目,就來不來吧?”
“嗬,平時不大愛看電視”他解釋了句,又問道:“那這個節目全場錄下來大概要多長時間?”
“也用不了多久,大概倆仨鍾頭,隨意性很大,除了有觀眾,就跟平時飯桌上聊沒太大的區別”
朱軍這麼,他沒敢全信,沒有劇本的節目幾乎是不存在的,他不大清楚這個節目收視到底怎麼樣,但卻明白,背靠央視的大平台上總不至於連嘉賓都請不來的地步,朱軍邀請他,多半還是看在老鄉的情分上,但也沒立刻答應下來,道:“這樣,朱哥,我現在還劇組拍戲,回頭我問問情況,再給你回複你看行不?”
“沒問題,不過可得快點啊,這周就得播呢”
“好,謝朱哥啦”
“嗨,咱們兄弟還客氣這些幹嘛,真要是感謝我,下回再聚,別讓我掏錢就行啦”
“哈哈,那沒問題”
掛斷了電話,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他不喜歡出現在那樣的場合,訪談類節目大同異,無外乎以聊的方式來敘述自身的經曆,刨去某些不光彩的成分,他一路走來看在別人眼裏實在太過順風順水,隻是一帆風順並不是觀眾想看的,觀眾希望接受到的是醜鴨蛻變成白鵝的故事,但事實上怎麼回事,他自己心裏清楚,縱然是鵝,自個兒絕對算不上白的,能走到今,強顏歡笑、卑躬屈膝、損人利己的事都在他都幹過,隻是這些不能,而得重新編織出一個更加感人、更能使觀眾看了潸然淚下的故事。
一個謊出來,想不被揭穿,必須得撒更多的謊去圓,唯一安慰的大概就是央視,敢於公開質疑的畢竟隻是少數。
而眼下的情形又讓他沒法拒絕,朱軍畢竟頭一回張嘴,拒了總不過去,最緊迫的還是李雪那邊,她現在想法設法的尋求曝光機會,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甚至攛掇出了行單曲的餿主意,她不明白情況,因此才會有那種想當然的考慮,但結果是可以預見的,單曲在他一出生那刻開始就注定了夭折,如果有這檔央視的訪談類節目加上電視節入圍的話題維係著,估摸著她多少能消停一陣子。
衡量完了,他沒猶豫,回到酒店立刻直奔**亞的房間:“導演,明晚上拍夜戲不拍?”
“不拍,怎麼了,有事?”
“嗯,有點,得幾個鍾頭”
“哦,那去吧,隻要第二不耽誤就行”
“好”
跟朱軍回了電話,給了他明確的答複之後,他又撥通了李雪的手機,她是經紀人,哪怕和錢沒關係的事,於情於也該知會她一聲,也能讓她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暫時熄下去。
“忙不忙?”
“在公司開會呢,吧,什麼事”她的聲音有些低沉,盡管隔著電話,仍能聽的出她真的很累,一個女人主持那麼大一個公司的工作,壓力是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