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在空絢麗,爆竹聲聲,璀璨在遙遠的星空,又是一年春節至,街上的人匆忙如舊,看不出與往日裏有太多的不同,偶爾有熟人相問“年貨辦了沒?”“嗨,有啥好辦的,去一趟市全齊活了”年越來越近了,但似乎又越來越遠。
在還著的時候,春節是最值得期待的日子,臨過年還有一二十來,興奮勁兒就全來了,和著幾個玩的好的夥伴,沒頭沒腦的亂竄,想到哪便跑到哪,玩的累了,偷偷抱人家一兩捆柴火,點著了,脫了鞋坐在一邊,熱氣騰騰的燙臉,還有好吃的、好玩的,另外兩件新衣服是跑不了的,混身上下似乎使不完的勁兒。
臨到年根,呂言一家子又忙起了搬家,距離牛肉麵店不遠,房子的原主人剛裝修好沒半年,還沒來得及入住,卻又急用錢,就轉手賣給了呂言。
他本來打算著過完了年再,都這會兒折騰來折騰去的實在太麻煩,可把這事給爸媽一,倆人再也坐不住了。
二老縱然再不懂,但一棟房子什麼個價心裏是清楚的,呂鎮北不止一回兩回地打聽,不打聽不行啊,兒子眼看著到了結婚的年齡,總不能上了大學臨末又住回村裏的磚瓦房啊,這打聽一回,心裏就涼一回,便宜點的四五十萬,貴的就更別提了,往少了都得六七十萬,他們兩口子就是不吃不喝也得好些年啊。
“言,你跟媽老實,你打哪來的這麼些錢?”當呂言將合同放到爸媽跟前,倆人愣了好半響才回過勁兒來,緊接著的則是一大串的不安。
“我自己掙的啊,再加上跟朋友借的,又從陳煒燁那拿了不少”證還得幾才能出來,不過臨近年關,他隻能先把材料準備好讓雅去領了。
二老立刻注意到了其中的關鍵點:“燁拿了多少?”
“四十多萬吧,你們問這個幹嘛?”
二老都沉默了,人家出那麼多,這本來的話就不好張嘴了,雅很快的為他解答了他的疑惑,因為對陳煒燁的定位不同,因此想法便理所當然地生了變化:“那房產證上寫的誰的名?”
“當然我的啦”他明白了爸媽的意思,嗬嗬笑著道,心裏卻開始懷疑先前的慌是不是錯了,一時的倒是清靜了,但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那你以後可得對人家好點,咱們不能昧了良心,更不能讓街坊四鄰在背後戳脊梁骨”
“哎呀,媽,這個幹什麼,等過完年,咱們就搬過去,都是裝修好的”
呂鎮北一拍大腿:“何必非得過完年,在自家過年多好,這就搬,我去開車,你們先收拾東西。”
“不是,爸,你聽我,咱們過完年”
張桂琴伸手攔住了兒子:“就今兒搬,正好省得交房租了,你也別光站著了,把電視機趕緊裝起來”。
對呂言來,隻要家人齊全了,在哪過年都是過,但在二老的看法裏卻截然不同,自己家和別人家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隻是因為要照看著店,他們不能走遠而不得不留在這,對不能回自己家過年,嘴上不,可心裏老不大是滋味的。
“這房子敞亮,以後你要是結婚了,你和燁就住這間,我和你爸在這屋,那屋弄成客房或者放點別的雜耍”
“媽,爸,那我呢?”
“你早晚都得嫁人,還惦記著這些幹什麼,對了,言,燁什麼時候回來?”
呂言在一邊陪著笑,這幾年總算沒白辛苦,好歹有了個窩不是,而對老媽的問話,他隻能模淩兩可的應付著,知道老媽嘴上不樂意,但心裏她已經認同了,因為在她看來,既然確定了關係,那接下來就是雙方家長見麵商量婚期了,這沒什麼可以猶豫或者反悔的。
在遠處看著,年跟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似的,半不動彈一下,讓人一直等啊等,直到急不可耐了,才會慢悠悠地抬起頭來衝著你微微一笑,真到了眼跟前,忽地一下,過去了,並且極快地便沒了蹤影。
當呂言走下飛機時,仍有點沒回過神來,春節這就過了?!
不可思議裏又有點遺憾,如果爸媽不老有事沒事旁敲側擊結婚的事兒,呆在家裏其實挺舒服的,每什麼也不用想,更不用虛頭巴腦的應付著毫無意義的客套,店裏忙了,過去搭把手,不忙了,看會兒電視、聊會,安逸的幾乎又回到了大學那會兒。
到了京城,他沒再往劉濤家去,接下來是為期一個月的巡演,包裏的東西正好平時也用得著,而且劉濤也不在家,去了還是自個一個。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必須得咬緊牙關拚一把了,於他而言巡演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影視演員站在舞台上的機會相比歌手要少的多,類似吳建的性格的演員在圈子裏比比皆是,雖然登台了不少次,但再一次來到大劇院門口時,他突然感覺有點緊張,兩演一場,甚至中間還有幾場不隔的演出,那才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