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仍然記得,那時候在法國巴黎見到了藍卓,自己一眼便認了出來,他是少女時期曾經用一曲鋼琴曲驚豔過自己的天才少年,哪怕他當時戴著墨鏡和鴨舌帽,隻露出一個下巴。可是他卻已經認不出君涵雅了,一點都沒有認出來,眼睛裏那種就好像看一個陌生人,或者說新晉的新聞話題女主角那樣的目光,讓君涵雅真的覺得有些難受。
也是從那一次重逢開始,這些年來什麼“藍卓哥哥隻是忙於工作,所以沒時間來兌現諾言”,“自己還不夠好,所以藍卓哥哥當然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等藍卓哥哥忙完那些事情,就會記得給自己寫信和打電話”……這些自己替他找的借口通通都成為了嘲笑自己幼稚的強有力的證據。
雖然她留過家裏的電話給藍卓,也留過自己的電子郵件地址給藍卓,可是這麼多年來,卻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他發給自己的消息。
所以君涵雅已經逐漸開始明白,她對於藍卓來說,真的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或許他早已忘記了,生命中還曾經有個君涵雅的存在。
藍卓聞言勉強笑了笑,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你們,又是什麼意思?”
君涵雅勇敢地抬起頭來,目光正對上藍卓的目光。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然後認真說道:“藍卓哥哥,除了你,還有另一個人,他也對我說了差不多和你一樣的話,隻是他還沒有那麼直接,沒有說出要讓我做他的情人這樣的話。可能隻是因為你們的性格不同的緣故吧。”
藍卓皺起眉,問道:“是誰?”
君涵雅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繼續說了下去:“你們這樣優秀的天之驕子,身邊都有數不清的紅顏圍著你們打轉,隻怕早已經忘了,該怎樣去愛一個人。”
她的目光變得有些寂寞起來:“其實謝連城大概也差不多,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歡許如曼,因為總是別人討好著他,總是別人想方設法想要接近他,所以他也就逐漸忘記了,該怎樣去對一個人好,該怎樣去表達自己的愛。”
藍卓的眉頭皺得更緊,冷冷打斷了君涵雅的話,冷聲說道:“你究竟想對我說什麼?”
君涵雅笑了笑,溫柔地對藍卓說道:“你還不明白嗎?藍卓哥哥,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說的這些話。”
藍卓目光冷厲看向君涵雅,就像一隻雄鷹看見了自己的獵物那樣,露出了銳利的,甚至有些危險的光芒。
君涵雅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忍不住瑟縮了下身體。但是很快她又挺直了背脊,勇敢地對上藍卓的目光,堅定地說道:“藍卓哥哥,你還記得在巴黎那次重逢嗎?你並沒有認出我,說明在你的記憶裏,小雅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突然之間開始關注起我來,可是我隻知道,那絕不是愛情。”
她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看向藍卓,堅定地,緩慢地對他說道:“真正的愛情,首先應該做的,就是尊重別人。”
“你是說……”藍卓莫測高深地看向她,冷冷問道:“我不夠尊重你?那麼謝連城呢?他便足夠尊重你了嗎?”
君涵雅苦笑著搖了搖頭,對藍卓說道:“這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藍卓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繼續問道:“還有你口中的另一個人,他一樣也不尊重你?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人,為什麼不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共同競爭?!”
他這樣的問題到讓君涵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了。
可她隻是愣了愣,很快便回過神來,苦笑道:“這是不一樣的,至少連城向我承諾了婚姻。”
“我也可以!”藍卓很快打斷了她的話。
他此時的表情,不太像是那個嗤聲國際的天王巨星,反而像是一個被人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他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有幾分茫然夾雜著幾絲不耐煩,然後冷冰冰對君涵雅強硬地說道:“我同樣也可以,給你婚姻。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可以對你比那個謝連城對你好得多。你為什麼,不能選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