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之前為了許如曼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
文墨豪看著君涵雅帶著淡淡笑容的側臉,看著她纖長的手指捧著那個小小的陶罐,微微眯著的眼睛中露出了懷念的神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伸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頭發上,柔聲道:“涵雅,不要嫁給謝連城,和我在一起吧,我會一輩子隻看著你,隻對你好的。”
君涵雅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很高興當初那個瘦弱的少年長成了溫暖陽光的英俊青年,但是並不代表她就會因此而接受文墨豪,也並不代表她會因為過去那一段特殊的關係,而對文墨豪特別對待。
文墨豪看著她沉下的臉色,苦笑了一聲,道:“涵雅,今天晚上,我本來是要帶你去見謝連城。”
君涵雅握在陶罐上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文墨豪,隻是聽著他繼續說了下去:“你知道謝連城現在和誰在一起嗎?”
君涵雅還是沒有說話,隻是握在陶罐上的手卻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情。
文墨豪輕輕歎了口氣,伸手將放在椅背上的大衣拿在了手上,站起來對君涵雅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
君涵雅沒有動,溫暖的黃色燈光也無法掩蓋她臉色的蒼白。她隻是抱著那個陶罐,然後靜靜坐在那裏,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文墨豪的話。
文墨豪站在那裏看了她一會兒,狠下心來再次對她說道:“謝連城不是總說他很忙,忙得連你們的婚禮都沒有時間操心嗎?我現在便帶你去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麼。”
君涵雅還是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她又沉默了一會兒,轉身看向文墨豪,一字一字說得十分清晰:“我不想去。”
文墨豪歎了口氣,對她說道:“涵雅,你難道當真願意嫁給一個心裏沒有你的人?”
君涵雅覺得自己的眼睛好酸,她從和謝連城開始準備訂婚開始,就不斷有人在問她這個問題,不斷有人在問她“如果謝連城不愛你怎麼辦?”“如果謝連城心中有了別人怎麼辦?”“如果謝連城心中永遠不會有你怎麼辦?”……可是卻沒有一個,像現在這樣從文墨豪口中問出來這麼真實。
君涵雅眨了眨眼睛,想要將眼中的霧氣眨幹淨,定定看著文墨豪,聲音卻有些哽咽起來:“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說同樣的話?!”君涵雅站了起來,聲音中的哽咽更加明顯起來:“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試圖告訴我,謝連城不愛我,也不會愛我?!”
她覺得十分委屈,謝連城現在並不太喜歡她她能看得出來,可是為什麼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充滿了悲憫地看著她,對她充滿了同情。
對於她的婚禮,她的朋友們不應該對她充滿祝福嗎?!
君涵雅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微微低下頭將自己的臉藏在了陰影中,不想讓文墨豪看見自己此刻的狼狽。
房間裏變得極其安靜,隻能偶爾聽到君涵雅小小的抽泣聲。
她低下頭,可是卻無法克製住自己的眼淚。直到有一隻溫暖的胳膊輕輕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幹淨的男子味道充斥了她的鼻腔。
文墨豪手上用力,將小聲哭泣著的君涵雅攬入了自己懷中。他突然之間有些不確定了,一定想要讓君涵雅麵對現實的自己,真的是做對了嗎?
君涵雅的額頭抵在文墨豪的肩膀上,寬厚溫暖的胸膛讓她的委屈稍稍緩解了一些,從訂婚開始便積蓄在心底的委屈,此時卻好像找到了一個閘門,全都傾瀉而出。
她在另一個男人的地方,將自己埋入了一個不該眷念的胸膛,放聲大哭起來。
一直到文墨豪把她送到了家門口,君涵雅的眼睛都還是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