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裏,月光順著窗簾的縫隙射進了房間裏。
借著月光隱約可以看到大炕上,兩具因為抖動而飄上雲端的男女忽然停了下來,濃重的喘氣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完美結合的兩具身體漸漸離開,屋內的燈亮起。
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張逸飛渾身上下的傷疤,那滿是傷疤的魁梧身軀上到處都是汗水,其中一些如同蜈蚣一般的傷疤,似乎是因為充血的緣故,隱隱有些泛紅。
相比而言,邵凝蝶那原本白淨的嬌軀此時紅暈一片,尤其是被張逸飛肆意揉搓的兩座峰巒上,完全紅透了。
似乎還在回味剛才那飄飄欲仙的感覺,邵凝蝶沒有去擦身上的汗水,也沒有睜開眼睛,呼吸依然有些急促,身子繼續輕微地顫抖著。
緩緩地,邵凝蝶睜開了那迷人春眸,眸子裏一片迷惘,似乎還沒有從致命的感覺中恢複過來。
邵凝蝶伸出白嫩的手指,輕輕地在張逸飛的心髒處輕輕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在飆車的時候你的戰後心裏綜合症好像又要複發,你是怎麼將它克製下去的。”
想起飆車時,張逸飛眼眸中的那道血色,邵凝蝶就忍不住打起了冷顫。
“啪!”
張逸飛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狠狠的抽了一口說道:“因為你!”
“我?”邵凝蝶一臉的詫異,克製戰後心裏綜合症是因為自己!
“不錯!”
“為什麼是因為我呢?”
“幹淨。”輕輕吐出一口煙霧,張逸飛若有所思道:“和我相比,你是另一個極端,你的內心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和你在一起,我總是覺得十分的放鬆,就仿佛內心那些邪惡的東西會被淨化一般,或者說,我本能地不會讓那些東西流露在你的麵前。”
說到這裏,張逸飛再次吸了一口香煙,繼續道:“另外自從和你組成了這個家之後,給了我太多的溫馨,這種溫馨我從來沒有體會到過,也慢慢的讓我明白了,家是什麼感覺,以前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去想過,畢竟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活多長時間,對於以前的我來說,活著是運,死了是命,怪不得誰。”
“逸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眼看張逸飛在說出家這個字的時候,眼角肌肉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邵凝蝶很清楚,對於眼前這個曾經傲視天下的男人而言,“家”這個字就仿佛水中月、鏡中花,令他看的著,抓不著。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二十七年從來沒有感受在真正的“家”吃過一頓飯。
而且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每天他都在練習,殺人的技巧,生存的技巧。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何提家?
或許……曾經老院長曾給過他家的感覺,但那隻是曇花一現。
家,這個字很普通,但是對於以前的張逸飛來說,他太遙遠了,遙遠的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在那裏,也從來不敢奢望自己會有家。
張逸飛輕輕的笑了一下:“老婆,你對我這麼客氣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