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飛啟動汽車之後,一直將油門踩到底,汽車以恐怖的速度衝了出去,在街道上狂飆。
副駕駛位置上,任萱玥因為之前沒有係安全帶撞到了腦袋,額頭上鼓起了一個包。
此時的她,雖然已經係上了安全帶,但似乎不適應這種極限的速度,整個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臉色有些發白不說,身子也不受控製地哆嗦著。
恐懼!
這是任萱玥的真實寫照。
隻是……恐懼之中還夾雜著一絲從未有體驗過的刺激。
不知過了多久,任萱玥似乎適應了這種極限的速度,迷人而白淨的臉蛋上有了一絲血色,她忍不住扭頭望向張逸飛。
“啊!”
下一刻,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驚呼,隨後用手捂住了嘴巴。
一旁的張逸飛,似乎沒有聽到任萱玥的驚呼一般,依然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雙手不斷地打動著方向盤。在他的駕駛下,汽車仿佛一道綠旋風一般,超越了一輛又一輛汽車,其中有幾輛車試圖追上來,不過一眨眼功夫,便被張逸飛甩在了後麵。
在這種強悍的飆車下,這一刻的張逸飛沒有以往那種淡然,相反,他的臉部肌肉完全扭曲在了一起,血紅的雙眼之中,目光不斷地變幻著,似乎十分痛苦。而他的右手因為被玻璃劃破的緣故,鮮血直流,已經將方向盤和汽車坐墊給染紅了。
“逸飛,你的手流血太多了,需要立刻包紮。”驚慌過後的任萱玥隨後冷靜了下來,飛快地說道:“快將車開到醫院。”
張逸飛仿佛沒有聽到任萱玥的話,仍然將車的速度開到了一個恐怖的狀態。
“逸飛,你聽到了嗎?”看到張逸飛沒有回答,任萱玥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擔憂,淚水在這一刻也出現了眼中,隻是他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依然沒有回答,不過張逸飛臉部的肌肉扭曲得更厲害了,甚至就連身子都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表情痛苦到了極點,那感覺仿佛在掙紮著什麼。
事實上,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的確在做掙紮。
自從在離江發作過一次之後,張逸飛戰後心裏綜合症就好像完全失控了,隻要在特定的情況下就會複發,甚至是被勾起回憶,臉色也會難堪,但是每一次他都靠著他強大的意誌力給克製了下來。
今天他在朝陽公園內,進行槍戰的時候,勾起了他心中最深的疼痛,想當年,血色幽魂的兄弟姐妹們就是這樣一起在戰鬥的,在那一刻張逸飛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光。
可是等戰鬥結束後,讓他醒悟了過來,剛剛隻有江哲他們兩個人。
讓他想起了以前的兄弟姐妹,想起了被撒旦傭兵團,在加上剛剛血腥的屠殺,在那一刻直接點燃了他心中的戾氣,讓他的戰後心裏綜合症完全的複發了。
後來,他通過僅有的一絲理智離開了比武場,打算離開那裏,可是誰能夠想到,任萱玥竟然會跟過來。
之後,張逸飛在迷失的最後一瞬間,一拳砸在汽車玻璃上,試圖通過這種方式阻止戾氣的吞噬,卻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