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走廊那邊玉秋端著茶走了過來,聽到這句也沒作聲,放下茶站在了旁邊。
玉溪皺眉,疑惑道,“可是陛下難道不怕事情超出控製嗎?比較奴隸軍如今可是勢不可擋地直攻天瀾城而來啊!”
鳳皎睜開眼睛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不會的,隻要有國師在就不會的。”
玉溪一怔,“國師她又不是神。”
旁邊玉秋笑了笑,“國師她的確不是神,但她卻能保住天傾。”
玉溪沒說話,但臉上卻是不相信的。
“那個女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她所擁有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
鳳皎輕輕晃動著手上的茶水,“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比任何一個姓鳳的人都要忠心於這國家。”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也沒有人知道,但幾乎皇室的人都知道這一點。
“另外,玉秋,差不多可以給我收拾些衣服了。”
玉秋微愣,“什麼衣服?殿下要出遠門?”
“自然是本殿的朝服,遠門倒也不算,隻是得去皇宮住一段時間而已。”
鳳皎撚著茶杯勾起了唇角。
廢元老院一事尚未定論,很快又傳來消息,奴隸軍再次攻下一城,直指帝都天瀾。
與此同時,女帝鳳繆決定禦駕親征,並且啟用了三皇女鳳薔為副將,眾人正驚訝這女帝怎會在這關鍵時刻離宮豈不是白白讓元老院有反將一軍的機會時,賦閑已久的大皇女鳳皎再次被啟用,成為了攝政王,待帝王執政。
如此一來眾人終於明白了女帝的心思,原來這位心心念念的還是大皇女,借著這機會讓大皇女複出,同時自己一麵禦駕親征獲得民心,另一麵不忘讓大皇女奪權,果然一箭雙雕!
天瀾城一片混亂,皇宮亦然,但這些都沒能影響到偏僻的心殿,這裏似乎處在另一個世界一樣,絲毫不受宮外那些喧嘩的影響。
兒衫坐在石凳上一邊折著紙鶴一邊說著最近發生的大事,偶爾還搭一句,“國師在聽嗎?”
“嗯。”昭言總是會應的,這在以往是不會有的。
這般溫柔的國師隻限於每年初春的這段時光,兒衫和翎都知道。
“國師今日不彈琴嗎?”
“不談,手疼。”昭言說完似有所感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兒衫抬頭看了一眼,瞥到那雙潔白瑩潤的手指頭關節處上的舊疤痕時說道,“雖然春天是來了,這兩天夜裏也涼的很,白天還好,晚上就不要出來了,省的手又疼。”
“現在不太疼了。”
昭言順從地點點頭,格外的乖順起來,手上開始摸她折的紙鶴,一邊摸一邊拆開,嘴裏低聲道,“紙鶴怎麼疊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身後翎將一張厚毯子蓋到她身上,然後手把手地交她疊起了紙鶴。
昭言悶聲不吭地學著,直到頭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她要來了。”
兒衫和翎都抬頭看過去,樹上坐著一個俊朗的青年,腳搭下來,正垂眼看著他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是虹越啊!”兒衫很欣喜的樣子,迫不及待地給他看自己疊的紙鶴。
翎也沒打招呼,低頭繼續握著昭言的手教她疊紙鶴。
虹越看著連頭也沒抬的昭言又說了句,“李驍鶴要來了。”
“嗯,我知道,我能感覺的到。”
昭言笨手笨腳地折騰出了一個紙鶴放在了桌子上,接著說了一句,“那麼強大的隻屬於她的力量,我不會認錯的。”
“她會殺了你的。”
翎的臉一下冷了下來,帶著殺意的目光掃了過去,卻被昭言拉住了手。
“再教我疊一個。”她說。
“好。”翎低聲應了。
虹越接過兒衫給他的紙鶴,低頭把玩了幾下,“她還會殺了莫留山的人。”
“不會的。”昭言神色自若地說。
“為什麼不會?你騙了她,莫留山也騙了她,從雲說我們都欠她的。”虹越說。
“因為我很聰明,誰也不會比我更聰明,包括李驍鶴。”
昭言抬頭露出笑容,“欠她的很多,再多點無妨。”
虹越的眼神一下冷漠了起來,“可你也騙了我們,騙了莫留山。”
昭言臉上的笑容頓了頓,隨後她低下頭去不再說話,機械地拆了紙鶴再疊回去。
虹越似乎失去了耐心,從樹上站了起來縱身一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