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昭言是個怎樣的人?
這個問題問白襲李公鬱任何一個人得到的答案或許都是差不多的,但若是問李驍鶴的話,卻是完全不一樣。
在真正見到昭言之前李驍鶴的印象就是一個類似傳說中的人物的感覺,心裏還有點兒佩服。因為當時的她還太弱小,完全被鳳皎碾壓,可就是鳳皎那樣一個狂傲的不可一世的皇女,卻處處顧忌著一個國師,那時候她就對這個神秘的國師產生了那麼一些莫名的崇拜敬仰。
到後來從兒衫那裏知道了這位國師對自己超乎尋常的關注與幫助,甚至因為自己的假死不惜要廢了鳳皎的皇女之位,她的心裏除了震驚惶恐之外還有著不可否認的竊喜。
這樣優秀的像神一樣的人,自己一直仰望著的人,居然如此關注自己,幫助自己,讓她受寵若驚。
真正見到真人的時候李驍鶴又驚訝又是覺得果然如此,真的就像一個出塵脫俗的仙一樣。第一眼的印象讓她想到了莫留山上的龍瑤長老,但之後的相處她便知道這二人是不一樣的。
這個出塵脫俗的像幽蘭的女子,總是帶著一股莫名的悲哀,那雙空洞無物的眼明明什麼也看不到,卻又像看遍了世間之物,看透了悲歡離合。
人因欲而生,人因情而活,因此才有愛恨離別,貪嗔癡恨,但昭言的眼裏看著就像什麼也沒有的,但李驍鶴卻覺得她一定是有什麼在乎的,至於是什麼,她不知道。
“那樣的人,為什麼對奴隸會如此殘忍呢?”
白襲一踏進房間便聽到了這麼一句,抬頭便看到靠坐在窗前的書桌上的李驍鶴。
他走過去看到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封拆開的信,便笑著回道,“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有其目的,而其目的終究離不開她所在乎的東西。”
“那麼她在乎的是什麼呢?”李驍鶴目光迷茫地看著窗外,那裏丹朱正在天空盤旋著,不知道在玩什麼。
白襲知道她並非需要一個答案,隻是有些迷茫,看來那封信的內容給了她一些震撼。
他拿過信展開一看,雙瞳微縮,隨即目光幽深了起來。
信上並沒有他想象的那些一段段話,而是幾個詞,關鍵的幾個詞。
亡者穀,大荒,縛死。
這短短三個詞,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當年亡者穀的真相。
除了李驍鶴本人,及白襲唐茗王天虎等身邊的知情人外,誰也不知道亡者穀之後的五年內李驍鶴身在大荒山脈,被縛死法陣封印了整整五年。
國師昭言似乎在光明正大地告訴他們,當年的事她知道,甚至她就是那個策劃一切的幕後主使者。
“白襲,我想不明白。”
李驍鶴向後靠在他的身上,有些疲累地閉上了眼睛,聲音低沉而緩慢。
白襲順勢坐在了她身後,將她抱在了懷中,“不明白就不想,見到後當麵問清楚便好。”
李驍鶴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什麼事被你一說好像很簡單似的?”
“本來就很簡單。”
白襲笑著親了親她的臉,將信還給她,“準備帶誰去?”
“辛離辛雪不能去,我和你,辛離,李公鬱,有章丘在旭城足夠了,至於風之浣……”
李驍鶴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笑,“他肯定會跟著的。”
白襲也了然一笑,“好在你現在做什麼都想著為夫,為夫很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