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麵前則站著一個李驍鶴的熟人,當日出現在唐家,打傷唐茗的那個白殿之使。
此刻她看著水鏡中的李驍鶴站在城樓之上,說完那句話。
“……無論生死,都不會改變。”
“殿主,雲澤少女應當被打入深淵監獄。”女子雙眼如冰冷無情的木偶。
未泱將一隻手放在那麵水鏡之上,忽然畫麵變成了另一番景象,卻一點也看不清。
“虛空之眼竟然被遮擋住了?雲澤少女已經如此厲害了麼?”女子沒有感情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她還不夠格。”未泱垂眸看著一片白光籠罩的水鏡,抬起手中寫著字的紙張,看似年輕卻充滿滄桑的雙目劃過一絲利光。
能利用白殿的人從不存在,不過既然能一舉兩得,又何樂不為呢……
覺羅國。
檀香嫋嫋的殿內,純白色的折扇被橫放在褐色的木架上,氣氛安寧而靜謐。
青南一身玉白長袍站在高高的桌案前,看著這把名為雪守的折扇,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身後青玉的聲音忽然想起。
“皇叔在猶豫。”
青南沒有回答他,而是依舊沉默地看著折扇。
青玉心中一歎,麵上卻是含笑道,“皇叔為了覺羅付出的太多,其實,偶爾也可以為自己考慮一下的,不必顧慮太多。”
他這麼一說的確讓青南的目光堅定了起來,卻是帶著一絲冰冷。
“本王既為君相,便該為覺羅國奉獻一生,無論何時,至死方休。”
青玉一怔,“皇叔……”
青南目光放在眼前桌案上的一封拆開的書信上,藏在袍下的手緊了緊。
“霽風雪月四衛何在?”
青玉心中一緊,平時霽風雪月隻會動用一支,很少會同時動用,如今卻突然召集四衛,皇叔到底想幹什麼?
坤域都城,皇宮之巔。
李驍鶴坐在宜凝宮的屋頂上,手拿一壺酒,旁邊還放著一壺酒,怡然自得地咕嘟喝著酒,臉上帶著滿足的笑。
“如此開心?”
龍鱗習慣地坐在她旁邊,拎起那壺酒仰頭喝了起來。
李驍鶴齜牙一笑,“嫁人乃是人生大事,當然開心啦!”
龍鱗早已習慣她這副不拘小節的樣子,搖搖頭笑了笑也沒再說話。
李驍鶴放下酒壺,“我成親那日,你也來參加吧,要真說起來,你還是我第一個朋友呢!”
“第一個見到你的是鴻淵吧?”龍鱗質疑地看過去。
“哎呦他不算啦!”李驍鶴嬌羞道。
“白襲是男盆友,是愛人。”
龍鱗看著頭頂的漫天星辰,低沉的聲音道,“恭喜你。”
“謝謝。”李驍鶴嘿嘿一笑。
“不過,你以後的路會很難走的。”龍鱗的聲音不再那麼冷硬,帶著一絲悵惘。
“你畢竟隻是個女子。”
“無所謂。”李驍鶴灌了一口酒,看著頭頂那一輪明月,“不管發生何事,都有白襲與我一起度過。”
龍鱗聽了沒說話,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李驍鶴忽然放下酒壺,對著天上的星辰大喊,“死老頭,我過的很好!你也要過的很好!我要嫁人了!我真的要嫁人了!”
月色朦朧,坤域皇城看起來靜謐而安寧,讓人看不到潮流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