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李驍鶴啥也沒解釋,乖乖捏住耳朵認了錯,解釋啥呢?那篇策論根本不是她寫的。
“你這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辛太傅憤怒地咆哮。
太傅雖然恐怖但也沒發過這麼大火,於是眾人從開始的幸災樂禍變成了好奇。
這到底寫了些什麼,能把太傅氣成這樣?
尚翼也很感興趣,就把那篇策論拿了過來,瞄了兩眼後,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這一笑所有人都驚悚了,別說國子監的學生們,就是受寵的韓月華也沒見過皇帥大人這麼放開地笑過啊!
李驍鶴偷偷瞪了他一眼,好丟臉啊,周圍的侍衛宮女們都在看啊!
尚翼實在是忍不住了,雖然字跡潦草雜亂,但這兩張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不過這到底寫的些什麼?
芹菜三文一斤,五花肉十八文一斤……
這特麼就是個菜單子……
“你可有解釋?”太傅冷冷地問。
李驍鶴憋嘴,“我不會寫字……”
“這是誰寫的?”辛太傅也不笨,料想李驍鶴也不會故意跟他找茬,大概是找人代筆寫的,但卻出了漏洞。
“纖畫殿做菜的盧大娘。”
她真的不會寫字啊,好不容易找到人代筆,沈大娘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中原之戰她熟的很。她打死也沒想到內容居然是些東西,都怪早上走的太急,連內容都沒瞥上一眼啊臥槽!
“噗嗤!”一群學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都不認識字還上什麼學?”辛太傅暴躁地看著尚翼,“把你的人領回去!”
“誰說我不認識字。”李驍鶴反駁,“我隻是不會用毛筆!”
軟趴趴的毛筆呦,敢不敢給她支2B,立馬給你默寫一篇出師表啊!
“這道理真是新鮮了。”韓月華笑的輕蔑無比,正要繼續說下去,卻猛然對上了尚翼冷凜的眼神,身子一抖,住口了。
“李姑娘既然如此說,那便請太傅再給她一個機會證明一下吧!”尹穆突然開口道。
他會出口為李驍鶴求情,其他的人都小小驚訝了一下,連尚翼也掃了他一眼。
辛太傅看李驍鶴那低頭認錯的小樣子,眉頭一直緊皺著,瞪了她半晌,又看看尚翼,見他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心裏倒不那麼生氣了。
“今日武場練武藝射術,明日一早將策論交給我。”辛太傅揮袖走人。
李驍鶴作抹汗狀,拍拍小心肝,這種再回高中被班主任訓的感覺好驚悚。
尚翼眼含笑意地看著她,李驍鶴心情惡劣,對他翻了個白眼。
韓月華看他們眼神交流互動著,心裏氣的火冒冒的,手上的策論都快被揪碎了。
辛太傅走半路,大吼一聲,“還愣著幹什麼?想罰站嗎?”
“是。”李驍鶴下意識地立正站好。
國子監的學生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不過他們沒敢笑,都灰溜溜地跟上去了。
隻有尚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標準挺直的如軍人的動作,以及那下意識的行為。
李驍鶴聽身後腳步聲漸漸遠去,心裏鬆了口氣,麵對蛇精病總是太壓抑。
武場在國子監後的一處空地上,以八百一十塊青旭石鋪成一塊正方形的武場,兩邊放著一排排形狀各異的武器。
尚翼以武為尊,不僅國子監的男子要學習武藝策論這些,連女子也要學習,雖然要求要低一些,但卻是不能少的。這一點尚翼做的就比坤域好的多。
或許是因為有這麼個不拘小節的統治者吧,李驍鶴想。
三十位國子監學生站成一排,倒也自覺地穿了一身勁裝,等著太傅發話。
“還有十八天便是國子監大考,時間不多了,若有人再不用功,現在便給我退出國子監!”辛太傅一臉威嚴肅穆地訓話。
李驍鶴很懷疑這麼大年紀的太傅是不是真的能教她們武藝射術,下一刻辛太傅就用行動告訴她了--他還真不會。
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站在他們跟前,目光快速地掃了他們一遍,估計是在點名,然後他就注意到了李驍鶴。
“你就是新來的?”顯然這位不稀罕什麼皇帥的新寵,畢竟皇帥的女人一大把。
“是,老師,我叫李驍鶴。”
“我叫武長空,叫武老師就好。”看著樣貌粗獷,男子說話也是像打雷一樣。
“還有半月有餘便是國子監大考,大考分為文考和武考,還是與你們的老對頭尚武院比試,希望今年你們依然能夠奪魁。”
武長空說話氣勢豪邁,頗有力壓千軍之勢,“選擇文考站左邊,武考站右邊。”
李驍鶴一聽樂了,本來還想著自己找什麼理由不去參加國子監大考,詩書文理什麼的自己根本拖後腿,沒想到大考還如此人性化,還分文武考。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右邊,然後她就發覺,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去了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