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翼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是嗎?原來是因為我不值得同情啊?不是為了其他什麼?”
“關你鳥事兒?”李驍鶴沒好氣地說。
“以後不許這麼說話。”出乎意料的,尚翼居然對她如此粗魯地說話感到不快。
李驍鶴感到好氣又好笑,管天管地你還管人拉屎放屁啊?
“皇帥大人剛才使得苦肉計,現在這又是唱的哪出戲?”她戲謔地問。
“對你,苦肉計顯然不行。”尚翼不置可否地伸手探向她手裏的玉笛。
李驍鶴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神情戒備。
尚翼看她那副小動物見到大灰狼的表情後,不禁惡趣味又上來了,也跟著她上前一步,幾乎到呼吸相聞的距離,“我準備對你用另外兩條計。”
“請賜教。”李驍鶴揚眉挑釁。
“美男計和收買計。”尚翼看她又露出不怕死的那副德行來,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明明是他的手中俘虜,卻比他還硬氣。
李驍鶴也很幹脆,伸出手交出紙筆,一副大爺的腔調,“趕緊的給本姑娘把這篇策論寫了!以中原之戰為例,一千字,一個字都不能少!行了,退下吧!”
尚翼看著她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輕飄飄地說道,“雖然我是急著進入雲澤中,不過以本王的身份,以及你這階下囚的身份,本王似乎沒必要如此供著你吧?”
李驍鶴輕蔑地撇嘴,她也沒真打算讓他寫策論,逞口舌之快罷了,過過幹癮。
“今日讓你在宮外一日,不過休想去見南烜和鴻淵,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踏出纖畫殿一步。”尚翼說的陰狠,卻帶著笑。
真是無情無恥無理取鬧,李驍鶴腹誹。
“你確定這是在收買我嗎?”
“威逼與利誘總是並肩而行。”
“你今天綁架我出宮到底為了什麼?”
“苦肉計加收買計,我說了。”
她抱著胳膊一臉威嚴地告訴他,“可是我一點也不開心。”
尚翼露出愉悅的笑容,“那就好。”
尼瑪,你還要不要臉了……
李驍鶴轉身就走。
嘴角勾起一絲愉悅的弧度,尚翼回頭看了一眼那牌位,心裏的某處似乎這麼多年來頭一次被陽光駕臨過。
離開沈府時,重玄侯和老仆人都沒再出現,整個沈府也沒幾個仆人,除了幾朵開的鮮豔的像假的一樣的花外,這座府邸是如此的冷清死寂,讓李驍鶴莫名地心冷。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李驍鶴轉身張口問道,“為……唔!”
別誤會,她不是忽然被吻了,而是在張嘴的那一瞬間被蛇精病扔進了一顆藥丸,她條件反射地想吐出去,但是那顆藥丸入口即化,很快就融化在她的舌間,口腔裏蘊滿了苦澀又腥臭的味道。
“你給我吃的什麼玩意兒!”李驍鶴使勁勾著喉嚨,吐口水。
尚翼笑的非常完美,“味道如何?”
“有點熟悉。”反正也是吐不出來了,李驍鶴砸吧砸吧嘴若有所思道,“好像嚐過。”
“初次見麵本王就送你的見麵禮,半年還未到,你便忘記了?”
尚翼擦身而過,李驍鶴臉綠了。
“有洗胃的地方麼……”
尼瑪,離魂,緣分這種事真是說不清,李驍鶴欲哭無淚,若要問穿回越,她和誰最有緣分,那絕逼是離魂……
“為了不讓你我之間的友好氛圍被某人不自量力的逃跑破壞,我隻好出此下策。”某蛇精病笑的從容淡定。
沈府掛的不是重玄侯的牌子,但府門跟前依然很冷清,沒什麼擺攤的人,來往的人也是匆匆而過,像是裏麵有鬼一般。
李驍鶴走在尚翼身邊,見到這一幕心裏有些別扭,像是不經意地問,“你隻有今天這個日子才回沈府嗎?”
“關心我還是關心他?”
尚翼穿的沒有那樣誇張華麗,但那副容貌和氣度還是讓眾人矚目,有認出他的人也不上前圍觀,而是默默地在原地跪下行禮,等到他走後才站起來。
一路上,幾乎是他走到街上的哪一個地方,哪個地方便默默地跪了一片。李驍鶴看的驚訝不已,而他本人顯然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高級待遇,神色自若。
也對,他是尚翼的神,李驍鶴想起了雪草對這人的狂熱崇拜。
“二者有何區別?”李驍鶴問。
“關心是本分,關心他亦是本分,兒媳孝敬公公也是應該,但我希望你離他遠些,否則哪天我怕連你也誤傷了。”尚翼走到一個首飾店裏,看到門口擺著的簪子,便順手拿起了一枚銀簪問她,“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