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該黑漆漆的二樓,此時閃爍著一根微弱的燭火,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不說話,李驍鶴正好對上那人的臉。
“久等了。”她一屁股坐下喝起茶來。
“茶裏有毒。”
李驍鶴滿不在乎,“都中了離魂,還怕什麼毒?”
“哼!”魚心實在受不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唐茗呢!”
李驍鶴差點一口水嗆死,“魚心姐,你拍死我吧,反正我也快死了,不過我現在可是將軍府六小姐,您掂量著些。”
“哼,”魚心冷哼一聲,“唐茗身上也中著離魂,也不知道誰害的。唐家說了,要解藥可以,要麼千層綾回去,要麼唐茗人回去,你打算交哪一個?”
“魚心姐說笑了,無論哪一個都得唐茗心甘情願,否則我第一個不同意。”
魚心聽到這話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她就怕李驍鶴在唐茗對上唐家的時候退縮而逃,畢竟現在的李驍鶴可不是當日毫無背景和人脈的小姑娘,好在唐茗沒看錯人。
“白日的殺手是紅葉樓的?”
“嗯。”李驍鶴點頭,目光飄向窗外的某個角落,“還沒謝謝你替我善後,好像砸了你這裏不少東西。”
魚心白她一眼,“放心,我早就以唐家的名義寫信去紅葉樓討債去了,順便多加了一筆善後費。”
“魚心姐真聰明!”她使勁拍馬屁。
魚心嗬了一聲,一眼看出她有所求直接道,“有事說,至於唐茗和你那些朋友我已經在找了。”
“我要攝政王府的設計圖和守衛的分布圖,唐家的解藥不要也罷,我自己拿。”
“我也猜到了,南離那解藥還是當日唐家賣給他的,當初解藥煉就為了殺神仙穀的麵子,畢竟唐家已經以暗器為主了。”
魚心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布團,“南離自知造孽太多,府內護衛從不下於一百,至於他自己從未動過武,應該不會武。”
“有什麼……隱私的情報嗎?”李驍鶴意味深長地問道。
魚心愣了下,忍不住笑出聲,隨即也別有意味道,“攝政王和皇後交情不淺。”
“有這個就夠了。”李驍鶴勾起唇角。
第二日淩晨,發生了一件大事。李驍鶴習慣早起鍛煉,順便修煉《創源》,正要回房間,就看到蕭元朗在自己房前猛敲門,她看著都心疼那門。
“別敲了,門都散了。”
蕭元朗忽地轉過身,“你不在也不應我一聲,讓我在這跟傻子似的!”
“得得得,下次我不在房裏先跟你說。”
蕭元朗也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了,幹脆不糾結,跟著李驍鶴就進了房。
“你知道嗎?爹一早去上朝結果聽到了什麼?”他神秘兮兮地吊胃口。
李驍鶴根本不上當,慢悠悠地倒了杯茶道,“永安公主答應和親了。”
蕭元朗傻了,“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大哥告訴你的?還是爹來過了?”
“猜的。”李驍鶴波瀾不驚,看來習陵聽懂了她的暗示,也知道李鶴的身份,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還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蕭元得意萬分,繼續吊胃口。
“攝政王還是皇後要見我?”她問。
蕭元朗一下子萎了,垂頭喪氣地坐在她旁邊,“真沒勁。”
李驍鶴笑笑沒做聲,現在在整個京城看來,都是將軍府的六小姐一頓好罵將永安公主罵得答應和親了。這明擺著是將軍府選擇站在了攝政王一邊,而放棄了王將那一邊,皇後和攝政王自然要表示一番。
“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驍鶴心一緊,“你說什麼呢?”
蕭元朗撇撇嘴沒接話,“皇後那女人可不是善茬,從小就不待見永安,現在又要把永安嫁出去,那天在聚春樓我真準備打你的,我把永安當妹妹的。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不過可千萬別害了永安。”
李驍鶴忽然發覺蕭元朗或許不是個好兒子,但絕對是個好哥哥,為了蕭美月他能去結交六皇子,為了習陵的事他會氣的打自己,但又願意為自己頂罪,很難得。
“我答應你。”
皇宮位於升泉城的中央位置,連綿不斷地城牆圈起了這個繁華高貴的宮闕,在旭日的光芒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
李驍鶴跟在蕭征憶身後走進中央的那扇朱紅雕花大門時,忍不住抬頭打量著這座經曆了百年的象征一個國家無上權力的建築,這個帝王時代最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