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理解錯了,時間是會當年的那個小女孩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擁有自我自信的女生,她不笨,隻是她不喜歡去想,因為這樣很累,而且她很願意相信人,但是一次次的被利用,她不介意,但是一次次的欺騙卻讓她不堪忍受,就算不想理會,但是這些事情卻都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甜兒,她有些害怕,她覺得她是一個純潔的孩子,那笑容讓自己歡喜,如果連她都欺騙了自己,自己會怎麼辦?突然想到了默默,他不會欺騙自己吧,司馬彥說過,他會傾其所有,但是自己卻對他有所隱瞞,自己不配做他的那個人。
拿著手中的文件,她的心顫抖地發燙,視線變得模糊,“丫頭,怎麼了?”張山陽伸手想去擦拭王寒欣臉上的汗水,但是她卻撇過頭去,不再看他,輕聲說:“沒事。這份文件我不能簽字,這邊的意思我看不懂,所以對不起,哥哥。”
張山陽震驚的看著她,過了許多,放聲大笑道:“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我的自欺欺人而已,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哥哥過,對不對?你看不起我。”
“沒有,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一個好哥哥,不然我也不會和他冷戰,也不會處處針對他,反對他。”王寒欣淚流滿麵,指著這份文件說:“雖然我不知道這份文件的名稱叫什麼,但是,明顯這份文件背後的意義絕對很大,而且這邊還牽涉到張氏集團,我對這方麵的知識有限,所以我不能簽。”
“你說的到好聽。”張山陽氣急,對於麵前這個女子的怨恨一下子充盈了腦門,憑什麼她和他一樣都是張家的孩子卻這般差別對待,就僅僅是因為自己不是正妻所生嗎?但是自己明明是嫡長子呀,為什麼要這般對我,明明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應該屬於我自己的,“你看看你住的房子,這麼好的房子,沒有爺爺,你會有這麼好的房子可以住,說的好聽,你明明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王寒欣睜大了杏眸,眼神自然流露出傷痛,“哥,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嗎?”
張山陽現在被嫉妒蒙蔽了理智,隻能說出自己的心聲,“對,你明明就是一個女子,我才是張家的嫡長子,為什麼你能過得這麼舒服,我卻要這般為生活奔波。”
王寒欣看著張山陽咬牙切齒的模樣,麵目猙獰,幸好在燈光的照射下,不是這般恐怖,不然自己會嚇得尖叫,嘴巴喃喃地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眼淚順著眼角慢慢滑下,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明明是自己最喜歡的哥哥,卻恨自己恨得這麼深,她覺得她的世界在此刻崩塌了,因為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自己的哥哥,突然就變了一個人,他朝著自己走近了一步,她瑟縮著身體後退了一步,聲音顫抖地說:“哥,不要這樣,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害你。”
“嗬嗬。”張山陽冷笑一聲,“事情很簡單,就是我不是正妻所生,而你是。”
“正妻?”王寒欣不知所措的看著張山陽,眼神中的迷茫讓張山陽更加生氣了,“你不要裝傻。”
“我媽媽不是你媽媽嗎?”王寒欣覺得今天接收到的訊息讓自己的腦袋漲漲的,特別是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她覺得頭要裂開了,身體已經慢慢退到了牆壁上,冰冷的瓷磚刺得她一個激靈,神誌也清晰了不好,抬起杏眸,一臉的不敢相信,“難道我的媽媽另有別人?”她一直覺得王秋敏不是她印象中的媽媽,但是卻又是她的媽媽,她總覺得缺少一條線,但是卻怎麼也理不出來。
“她才不是你的媽媽,她是我的媽媽。”張山陽笑得別樣的嘲諷,“怎麼,忘記了?那就讓我使你想起來吧,記得感謝我。”
“你的媽媽叫王樂,你的媽媽才是你爸爸張濤水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我的媽媽王秋敏卻不是,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卻被你爸爸引誘,然後生下了我,但是他卻想不認賬,真是不負責的可以,雖然把我們接回了張家,但是完全把我和媽媽當成了仆人。”
“我和媽媽當然受不了這種對待,憑什麼,我明明也是張家的人,但卻讓自己過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我們才不要。”張山陽越說越氣急,看著王寒欣的眼神也越來越暗淡,“於是,我和媽媽就切斷了你爸爸駕駛的專用車,那時候你們一家子要出去玩,而我和媽媽卻要在廚房坐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哈哈。”張山陽望天長笑了一聲:“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隻有你活了,其他人都死了,我和媽媽在你們出去之後,就逃走了。”
“天助我也。”張山陽拍了拍王寒欣的臉,說道:“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失憶了,我現在也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裏。張光興那個老不死的,為了照顧你,根本就顧不得我們,而讓我和媽媽能僥幸存活了下來。”
王寒欣身體一軟,順著牆壁滑了下去,神情變得呆滯,和自己一直以為的不一樣,自己所建立的世界被張山陽一點點的摧毀,連殘渣都沒有留下,仿佛底下有個萬丈深淵般,所有的一切都墜了下去,了無蹤跡,鋪天蓋地的疼痛刺激著自己的細胞,蔓延全身。
“還有我的車禍,其實也是我自己弄得,有沒有覺得熟悉?都是刹車失靈,就是為了讓你更加的懷疑,這件事情是那個老不死幹的,結果,你果然‘興致衝衝’的去了。”
接著張山陽的語氣就變得別樣的可怕,“但是,結果你還不是什麼都沒有做,本來我還期待著你會被那個老不死的趕出來,或者,和那老不死的自相殘殺,但是你卻在那過了夜,還真是諷刺呀,看來我太高估了你對我們的感情。”
“你知道我在那裏過夜?”王寒欣驚愣地抬起頭,有種自己的行動都被別人看得一清二楚,她討厭這種感覺,就像張光興監視自己這般,讓她從心底厭惡,但是卻無可奈何,看著眼前的張山陽,她的眸光漸漸染上一層冰霜。
“怎麼?終於生氣了嗎?我還以為你傻兮兮的,還會拚命的追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那我會比較難辦的,會考慮如何解釋呢?原來我的丫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從聰明了,怪不得不肯簽字呢。”張山陽嘴角噙著一抹豔麗的微笑,看得王寒欣心底直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