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木屋內傳來第一聲嬰兒的哭啼,瞬間就打破了這裏的寧靜,在大雪紛飛的天空中回蕩。
大約十餘分鍾後,第二聲嬰兒哭啼傳來,緊接著便傳來了蘇曼喜極而泣的聲音。
“孩子,我的孩子……”屋中的木床被窩中躺著兩個可愛的小家夥,生下來就粉嘟嘟肉肉的感覺,肌膚沒有半點胎紅,反而晶瑩如玉。
兩個小家夥揮動著手腳,大眼睛圓溜溜的看著蘇曼,張著嘴發出咿呀的聲音,蘇曼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初為人母的她被兩個可愛的小家夥給融化了。
“兩個小家夥,你們的父親不在身邊,連名字都不能給你們取了,讓娘親給你們取名好不好?”蘇曼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整個人都散發出母姓的光輝。
“今日你們出生,正逢大雪紛飛,就給你們取名落雪與落寒吧……”
此時此刻,盤坐在太虛殿中的易塵老人滿臉欣慰,眼中也露出了些許激動。太虛峰後山的結界是由他親手布下的,自然也就聽到了嬰兒的哭啼聲,他沒有想到蘇曼竟然為楚楓剩下了兩個孩子。
“太初真龍體和上代聖女生下的孩子,想來血脈不會差到哪裏去吧……”易塵老人單手捋著花白的胡須,臉上帶著些許感慨:“想當年,師弟剛來太虛峰的時候不過隻是不滿十六歲的弱冠少年,一晃眼過去十餘年了,他連孩子都有了,當真是歲月不饒人,我也真的是老了……”
易塵老人有了這樣的感歎,而楚楓則整在奮力修煉,以求能早日離開這片石林。
這段時間楚楓的心神出現了些許波動,影響了修煉。算算時日,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已經到蘇曼的產期了,想到蘇曼和孩子,他心中就感到很自責。
然而楚楓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蘇曼竟然給他生下了龍鳳胎,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因為太過興奮而無法專心修煉與參研風水天書。
楚楓心中很亂,無法繼續修煉,他也不想自己在這種狀態下修煉下去,所幸從修煉狀態中退了出來,看著這片石林,他不知道自己還要花多少時間去精研風水天書才能破開大地下的那些寶紋。
而今他的修為已經登上了道宮境界三重天,風水寶術上的造詣也精進了許多,但是想要破解這裏的風水寶紋卻遠遠不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楓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他再次進入了修煉狀態,一呼一吸間,空中凝聚的那些純正的地脈精氣如條條長河般奔湧而來,源源不斷從口鼻沒入體內。
從古獸那裏得到的精氣與法則碎片已經被他和晴雪消耗光了,而今隻能依靠地脈精氣與其中蘊含的法則來修煉。地脈精氣資源似乎永不枯竭似的,不斷從大地中湧出來,那種速度比他們煉化的速度更快,使得這片空間中充斥著濃烈的精氣,幾乎都要化為帶狀了。
修練中的歲月總是匆匆而逝,這一次的修煉,楚楓和晴雪一樣,幾乎是讓自己進入了一種深層次的修煉狀態中,而他顯化出來的真我也在日夜精研風水天書。
不知不覺過了五年,太古荒域邊界已經見不到秦族和太虛聖地的人了,如此漫長的時間都不見楚楓和晴雪出現,他們都相信楚楓和晴雪真的已經死在了荒域中。
事實上,太古荒域外並不是完全沒有人,這兩年的某一天,必然會有一個身穿火紅衣衫,冷豔卻又嬌媚的女子前來,靜靜佇立在山巔上,默默看著太古荒域。
“你真的早已死在太古荒域中了嗎?”秦琴一身火紅衣衫,冷豔而嬌媚的臉上露出些許悲傷,輕聲自語道:“或許你死了也好,這樣至少不會成為秦族的敵人,我們也不必見麵就敵對了……”
“太初真龍體,萬古以來留下無盡傳說,讓各代天驕都忌憚的血脈,就這麼殞落在了太古荒域中,我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悲……誰能告訴我……”
自從太虛聖地和秦族留在荒域外的人在第三年的時候離去,秦族就開始在每年的今日前來這裏,對著浩瀚而神秘的荒域傾訴自己心中的矛盾,有喜也有悲。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秦琴已經是第七次來這裏了,也就是說距離楚楓和晴雪進入太古荒域已經整整十個年頭了,以往所有以為他們有可能沒有死去的人都不再抱任何的希望,而那些本就想殺死他們的人則心中大快。
“想不到你真的不在了……”秦琴第七次立身在山巔遙望太古荒域,幽幽的聲音在風中飄出很遠,不難聽出她的潛意思中是對楚楓的抱著一絲希望的,但現在真的絕望了,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感覺像是被人掏空了似的。
她很聰明,目光長遠,她很明白楚楓若沒死,將來必然會與秦族大動幹戈,這樣的太初真龍體,修煉到高境界會非常恐怖,對於他們秦族來說是很危險的。
但是楚楓死了,她的心也像是被掏空了,當潛意識中僅有的希望都斷絕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