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帶著老人與小女孩快速離開了這條街道,讓他們指路,不多時便回到了他們住的地方。看到老人與小沫的住所,他不禁呆了呆,感到心中發酸。
這裏位於神城一個破敗與荒廢的角落,麵前是一間早已廢棄多年的破廟,裏麵非常破爛,門窗都已不能遮風擋雨,不過裏麵卻沒有一株雜草,顯然是被老人清理過。
這座破廟很小,除了一個小院子就隻有一間房子,裏麵的佛像都已經破損了,隻有身軀沒有頭顱,自頸部斷裂,其上不知道滾落到了何處。
小廟的屋頂有著許多的破洞,破洞對應的地麵顯得很潮濕,還能看到一些淤泥,顯然是長時間經過雨水的浸泡所至。角落有一張用破舊的木板做成的床,上麵的被褥很薄,打滿了補丁,但是卻很幹淨。
小廟的角落就是老人與小女孩住的地方,那裏被他們打掃得非常幹淨,纖塵不染,隻有一張床、一張破木桌、兩張破木凳,還有一口變形的鐵鍋。
這裏看起來雖然破爛不堪,但是卻非常幹淨,看著這樣的環境,楚楓心酸,喉嚨哽得有些發痛,他沒有想到在這神城內還有生活如此艱辛的普通人。
沒有來到這裏之前,這樣的生活是楚楓沒有想過的,因為曾經在龍淵澤內,在那大荒中的小村子都比這裏的條件好上幾十倍。
而這裏乃是神城,東域第一大古城,城內無比繁華,卻還有生活這樣艱辛的人,這樣的住所,就跟乞丐沒有什麼區別,可是他們不是乞丐,盡管生活非常不如意,但也沒有去乞討。
“小哥,這裏太破爛,讓你見笑了,連口熱的茶水都沒有,怠慢你了。”老人跛著腿,開始生火,要給楚楓燒一壺熱水,卻被他給阻止了。
“老人家你不用這樣,你先坐下來,我為你治療腿上的傷。”楚楓扶著老人在床邊坐下,挽起了他的褲管。老人之前摔倒,扭傷了腳踝,那裏已經腫得很大。
“爺爺,大哥哥好厲害的,肯定能治好你的傷!”小女孩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雖然是在對老人說話,但是眼睛卻看著楚楓,充滿了期盼。
“小沫乖,哥哥很快就能將你爺爺的腳踝治好,到時候他就能行走如初了。”楚楓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而後伸手貼近老人的腳踝,體內的生命精氣絲絲縷縷溢出,滲透到老人的腳踝內,脹大的腳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了下去,淤血盡除。
老人活動了幾下,感覺完全沒事了,臉上不禁浮現出喜色,驚歎道:“你們修士的手段當真是驚人,這麼嚴重的扭傷對於我們凡人來說,若不及時治療,怕是得終身殘廢了。可是在你們的麵前,幾息時間就完好如初了。”
“我隻是一個小修士罷了,與眾多的同代修士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楚楓輕聲說道,見老人的眼中隱隱露出些許擔憂,轉而補充道:“不過老人家你放心,我可保你與小沫安然無恙。”
說到這裏,楚楓突然看到了一副很小的畫像,掛在角落中,或許是因為過了些年月,畫像有些褪色了,其上畫著的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長得還算英俊,女子的五官也頗為精致,這不禁讓他感到詫異。
老人似乎看出了楚楓的疑惑,深深一歎,飽經風霜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悲傷,他走到畫像麵前,用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撫摸著畫像中的男女,顫聲道:“小哥可是疑惑為何老朽會將這幅畫像掛在屋子中,他們是我的兒子與兒媳,隻是在三年前慘遭不幸,已經過世了。”
老人的聲音中有著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可以想到當年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時是怎樣的悲慟的心情。
小沫站在老人的身邊,兩隻小手搓著打滿補丁的衣角,低頭看著露出腳趾的小鞋子,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
“小沫不哭,不要難過。”楚楓將小女孩摟在懷中,為她拭去眼淚,道:“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我從畫像上看,你的兒子與兒媳氣質絕非凡人可比,想來應該是修士吧。”
老人深深一歎,看了看在楚楓懷中輕輕抽泣的小沫,說出了一些往事。
小沫的父母曾經是距離神城不遠的青山派的弟子,青山派是個小派,其父母在青山派的眾弟子中也算有些天資,得到了很好的栽培。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就在三年前,小沫的父母回神城來看望老人與孩子,正巧遇到李一天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於是便出手阻止。
當時李一天知道自己不是小沫的父母的對手,於是就帶著人走了。可是就在小沫的父母第二日離開神城的時候,途中卻遭受了李家大公子李晴天的截殺,雙雙慘死,連屍體都被丟進了深山中,成為了野獸的血食。
後來老人前往深山中尋找,連塊碎骨都不能找到,反而差點被野獸殺死。回到城中後,老人在城中的商鋪與所有的物資以及錢財都被李家的大公子派人搶劫一空,從此他們便隻能居住在這個破廟中,老人也就靠給人打點零工,勉強填飽自己與小沫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