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按時服,飯按時吃。用小湖的話說,小姐就是老爺最好的藥。看著雲輕寒和雲瀾海之間父慈女孝,南宮颯也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南宮移風。
等追到了小寒後,父皇一定會開心地為他們準備一場盛大的婚禮,要是真能那樣,那該有多好。
他心下黯然,有些酸酸的感覺。
晚飯後,蕭莫逸和南宮颯來到院子的後邊僻靜處。
“南宮颯,我那麼看好你,你卻輸給了軒轅赤那個卑鄙的家夥。”蕭莫逸一拳打到南宮颯胸前。
南宮颯根本沒想到他會打他,也是一怔,又聽他說,“軒轅赤太霸道自私,我始終認為最適合小寒的人是你。”
他越是這麼說,南宮颯的心就越發苦。適不適合,誰都沒有權力推斷,小寒才是最有選擇權的人。
最主要的是,現在的軒轅赤正在改變,凡事都在為小寒考慮,這是讓他感到最大威脅的地方。
“你不也和我一樣?”南宮颯的話音不帶半點諷刺,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苦笑了幾聲,如果他能早軒轅赤一步認識小寒該多好,那是不是就代表著在她的心裏占據了最主要的位置。
“南宮颯,我們去喝酒,不都說借酒消愁嗎?我們也來消一消無處可訴的愁苦。”蕭莫逸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坦誠他對雲輕寒的感情。
兩個人順著回廊拐回前院,來到酒窖裏,每人拎著兩壇上好的女兒紅,走到前院荷花池上方的涼亭裏坐下。
“蕭莫逸,你藏了這麼些酒,不會天天都借酒消愁吧?”南宮颯剛才一進酒窖,幾乎被嚇到。
地下室的酒窖中,足足有上百壇的佳釀,剛一推開門,迎麵就襲來一股醉人的酒香,甘冽醇厚。
連酒蟲都被引了出來,就差直接撲到酒壇上喝個痛快。
兩人對月而坐,一人拍開一壇女兒紅,誰也不說話,直接對月亮就喝。
南宮颯隻喝了一小口,就覺得酒香綿柔悠長,在口中回味無窮,滑入腹中,立時一股辛辣衝上來,最後又化成馥鬱芳香。
“好酒。”他痛快地叫道。
“本神醫來得匆忙,正好趕上這家酒窖的老板老家出了點事,急著出兌,你也知道我不缺錢,所以就買了下來。”蕭莫逸說的是實話。
他是名揚天下的神醫,有多少人用手捧著錢,都在排隊等著他去給醫病,還得看他心情好不好,給不給你治。
蕭莫逸卻是咕嘟咕嘟喝了好半天,才晃晃手中的酒壇,啪的一聲扔到荷花池,嚇得池中正在休息的金魚四散逃命。
此時,他已有了微醺,臉被酒精麻醉得帶著紅光,拍開另一個酒壇,又要仰頭幹掉。
“蕭莫逸,怎麼沒看到你的未婚妻?”南宮颯想起,在路上時,雲輕寒跟他說的那個李冰冉來。
“她?是個好姑娘,可是我的心不在她身上。”蕭莫逸停下喝酒的動作,這是他第一次對人誇讚李冰冉。
“那你幹嘛不答應她?”也許是同病相憐,南宮颯特別希望蕭莫逸能夠找尋到另一份幸福。
“我幹嘛要娶她,我和她又沒什麼,左右不過是救了她一命,便被她賴上了。”再說,我的心一直都在小寒身上。
南宮颯也學著他的樣子,喝光了壇中酒,一鬆手,酒壇掉到地上骨碌出老遠。
“我也是,生平做了一件最後悔莫及之事,就是娶了個女人回太子府。”天知道,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
他拎起酒壇,對著蕭莫逸招呼,“為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幹一杯。”兩隻酒壇咣的一聲撞到一起,裏麵的酒被撞出了一半。
兩人舉壇對月狂飲,喝光之後,一齊把酒壇扔到了荷花池。要不是顧忌著雲瀾海在養身子,他們一定會把酒壇直接摔在地上。
“蕭莫逸,再去拿酒。”南宮颯站起來,自己向酒窖走去。
蕭莫逸推了他一下,“影旭的皇宮什麼樣的好酒沒有,怎麼一喝我的酒,就跟沒喝過酒的酒鬼似的。”
說著,也跟在後麵向酒窖走去。
“蕭莫逸,你還神醫呢?真沒文化,沒喝過酒的人也能叫酒鬼嗎?”南宮颯用還算清醒的大腦挑著他的毛病。
每人又拎了二壇酒出來,很快回來涼亭。“不如我們再跑兩趟,然後好坐下來一次喝個痛快。”南宮颯覺得這樣比喝一會就跑去拿酒好很多。
那樣喝著不盡興,根本解不了他的愁。
南宮颯,就算把你扔到酒窖裏,你的憂愁也無法化解吧!
“好。我們今晚一定要喝個暢快淋漓。”蕭莫逸應著,和他又起身返回酒窖。
兩人又倒騰了三次,才安心坐下,經過這一翻折騰,先前的醉意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南宮颯的狐狸眼,在月色裏顯得很明亮,如同月夜星空下最亮的那個星辰。
兩人才拍開第三隻酒壇,雲輕寒就來了。“你們兩個有這麼好的酒喝,怎麼也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