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好亂,她還是成了軒轅赤的拖累,她絕望地笑起來。軒轅赤,兩座城之間的距離是多遠?
我還能再等到你來嗎?
月上中天時,雲輕寒再也堅持不住,滑下了馬背。
她蜷縮成一團,雙手按在腹部上,滿身汗水,嘴唇早就被她咬得血肉模糊。
一波波襲來的刀割般的痛,間隔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好似有成千上百把刀,不停地切割著她的腹部。
那種疼,讓她恨不得馬上暈厥過去,可是她才剛一閉眼,又被那種尖銳的痛到骨子裏的疼驚醒。
意識裏隻剩下了無邊無際的疼,如同靈魂被疼痛所禁錮,無處可逃。
軒轅赤,我現在連恨你的力氣都沒了,這下,你可滿意?在極度的疼痛和饑餓的雙重折磨下,雲輕寒還是暈了過去。
夢裏麵,她感覺到身上的疼痛好像在一點一點減輕,然後,她如同從地獄回到天堂,全身一點點溫暖,一點點失去知覺,這才真真正正的睡去。
再醒來時,她正靠在一個人的懷裏。身下是奔馳的俊馬。
“你終於醒了。”軒轅赤如釋重負地長籲出一口氣,摟住她的手臂更加用力。已經一天一夜了,她終於清醒。
“軒轅赤,你不覺得你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先是給我下了同裘蠱,然後又用兵符換我的命。
這一切,連在一起是多麼的可笑。你赤王爺的理想不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不就是那一片綿繡的河山嗎?
“是,本王的腳被砸得好疼,可是本王除了你不能舍棄之外,什麼都可以不要。”軒轅赤說著發狠的話,鐵箍般的手臂勒得她喘不過氣。
他昨天衝出那座城時,心中已是焦急得不行,連他一向最喜愛的閃電,都被他抽打得一身是傷。
還好,他趕來了,在他和她之間不斷縮短的距離中,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看到她暈倒在野地裏,一身狼狽地蜷縮在雜草叢生間,他驚慌下馬,小心的把她抱起來。
此時,他真恨不得馬上奔回藍圖城,手刃軒轅朱。
“雲輕寒,我給你的解藥,你居然不好好保存?”他咬牙切齒,像是要吃了她。
耐何昏迷中的人,根本聽不到他氣極敗壞的聲音。
兩日前,他先派出了七名暗衛,分別趕往各地去調查父皇交待的事情。
而他則帶著軒五等三名暗衛隨後出發,當他被三萬人攔在黃度城時,他根本不相信,雲輕寒手中的解藥會不見。
直到有人說出林微語偷得解藥的經過,他還是不能相信。但是,那晚的家宴,雲輕寒身上的衣服確實曾經去換過。
他知道,他如果交出兵符,放棄的是什麼。可是他不能拋她於不顧,那一年,他已經把她推上了絕路,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往事再重演一次。
他還記得他交出了兵符時,軒五嘶啞著嗓子阻攔。他說,爺,沒了這兵符,你還配得上王妃嗎?
軒轅赤苦笑,沒了她,他就算站到最高處,也會孤獨終老。
他毅然決然的把帶著體溫的虎符扔向對麵,到了最近的城池,才發現軒轅朱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是在騙他。
雲輕寒根本不在最近的城外,他們之間還有一座城的距離。他瘋了似的抽打著閃電,希望在黎明之前找到她。
不到一夜的時間,他奔過了兩座城一千裏地的距離。當他抱起雲輕寒時,閃電口吞白沫,咕咚一聲跌倒。
“軒轅赤,我不喜歡喝你的血。”自從知道暫時性的解藥裏,有他的血液後,雲輕寒就沒再吃過。
軒轅赤冷笑起來,你敢說你從未吃過嗎?我的血液早就融入在你的身體裏,和你的血液合二為一。
“小寒,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他已經體驗過那種大起大落的生死離別,此生再也不想失去她。
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隻想好好珍惜她。
雲輕寒在他懷裏動了一下,仰頭看向他。他青色的眼眶好嚇人,可是眼中卻帶著不明顯的笑意,眉梢微微斜著。
“軒轅赤,我不恨你了,卻不能原諒你。”她的話讓他的笑意立馬隱去,隨後又綻放。
“不恨我了是嗎?”你這個沒心的女人。軒轅赤眼圈發紅,他最怕她恨他,如今親耳聽到她說不恨,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好聽。
不恨不代表原諒,雲輕寒雖然知道他救下她,放棄的是什麼,可是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他想強行留住自己,不是嗎?
軒轅赤調整好她的坐姿,讓她靠在他胸前,這樣她就可以更好的休息。
到了最近的小鎮,來到一間小客棧外麵,他鬆開韁繩,抱著她從馬上跳下。軒五從小客棧裏迎出來,牽過了馬。
“爺,裏麵請。”軒五看了一眼雲輕寒,眼中有一絲無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