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後,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你還沒自封武功,他怎麼能走得了!”花阡陌調侃的聲音不溫不火地響起。
雲輕寒一歎,今日不管如何,都得先讓雲瀾海離開。就算她落到花阡陌手裏,他暫時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她抬手剛要點在身上,又聽花阡陌說,“還是由朕來親自動手,朕才放心得下。”
他從高空踏著獵獵山風而下,山風鼓蕩起他黑色的外衣,華麗得如同撲向獵物的矯健蒼鷹。
原來少年天子也有如此卓絕的身姿和傲人的輕功,雲輕寒感歎,這麼優秀的少年,就要與自己為敵,事上的事真是沒法說。
他雙腳落地,麵帶淺淺的微笑向她走來。這一刻,雲輕寒相信,少年天子的眼裏隻有她。
她站著沒動,任由他走到身前,抬手在她身上拍了一下,她感覺得到身體裏原來緩緩運行的內力突然一滯,然後就靜止了下來,再也感覺不到。
她冷眼站在那,“放他走。”
花阡陌被她的冷靜鎮得一懵,不過又歡喜起來,這樣出色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的皇後之位。
“花鬆,直接把人送回家。”他不允許這個老頭半路再跑回來,打斷他的計劃。
他倒不擔心雲瀾海回去後搬救兵,從這裏到藍圖城,怕是他要走上一天才能回去。
而這一天的時間,他早就遠離了藍圖,然後僑裝上路,軒轅赤就是想要救人,也會像沒頭蒼蠅般亂撞一氣。
隻要五天,他藏在月迷的千裏良駒就可以接應到他。到那時,就是後麵有再多的追兵他也不怕。
皇叔得不到這個女人,是他太懦弱無能,他是一國之君,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女人亦是如此。
花鬆就是提著雲瀾海的那個人,花阡陌的話音一落,他再次提起他,疾飛而去。
剛才隻是在做樣子給雲輕寒看,一出了她的視線之外,他就放下雲瀾海,讓他跟在身後步行回藍圖城。
雲輕寒隻聽見風裏傳來雲瀾海淒涼的呼喊,他在叫她寒兒。她麵色平靜,對上少年天子那雙如鷹隼一般的雙眼。
她向後退去,他並沒有跟過來,眼裏是看好戲的光芒。這四周掩藏著三十幾人,他不信她不知道。
這個女人是想要逃跑,認識到這一點,他更加來了興趣。封了武功,又是在被眾人圍困的情況下,他倒是有幾分期待,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如何跑。
退開一丈的距離,雲輕寒翻手拿出紫竹蕭,沒了武功,音刃怕是發不出來了。不知道沒有功力的她吹出音殺功法的第九層,會不會一樣可以催眠別人的意誌。
少年天子的眼眸帶著讓人費解的神態,這柄蕭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此時,卻又偏偏記不起來。
輕柔舒緩的蕭音響起,花纖陌覺得煞是好聽,沒想到,她還多才多藝,更是中意起來。
直覺認為在這種時候,她不會好心的吹音樂給他們聽。
聽了一會,他就覺出不對,淡淡的倦意襲上他的眼角,這才是上午,怎麼就會犯困。
揉了下眼睛,眼皮好沉,好想躺下舒舒服服睡一會。朕到底是怎麼了?他自問。
勉強抬頭向四下一望,那些藏在樹叢和山石之後的人,已經不再隱藏,早就走了出來。
地上已經倒下了十多個人,還沒倒的也都在搖晃,好像隨時會倒下睡過去。
他強行提聚內力,一聲冷喝,“誰要是敢睡,我就滅他九族。”仿佛九天之外的雷霆之音,把已經被蕭音迷惑得還沒沉睡的眾人驚得一個激靈。
半天還是沒明白自己怎麼就走了出來,再一看,地下還躺著十多人。
連忙上前用力拍了兩下,地上的人卻一動不動,好像睡得很死。
雲輕寒暗叫可惜,隻要再給她一點時間,這些人就可以全部被催眠,沒了內力就是不方便,要不然他們早就全部趴下了。
蕭音未停,剛清醒的眾人,武功弱一些的,又有了磕睡的前兆。
“廢物,給我把人擒住。”花阡陌一甩頭,驅趕腦中不斷湧來的困意,已經向雲輕寒撲來。
雲輕寒苦笑,看著撲來的身影,習慣性的發出一道音刃攻擊,直到一聲悶哼傳來。
她才驚喜起來,原來她沒了內力後,音刃還是可以發出來的。隻是和以前一比,距離上縮短了不少,可能攻擊的效果也打了折扣。
不過有勝於無,還是先用著,一會再想辦法。
有了這個發現,她便有了底氣,一時間音刃飄飛,凡是想要靠近他的人都被音刃擊中。
“朕還真是小瞧了朕的皇後。”花阡陌淩空飛起,在音刃的縫隙間穿了過來,伸手向她嘴邊的紫竹蕭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