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不是巧遇不用想,陌百生也知道。自從丞相的女兒嫁進赤王府,就再沒回去過,怕是雲瀾海這個當爹的放心不下,才托他照顧一二。
他當時明確回決了雲瀾海,他是赤王府的管家,王爺就是他的天,王爺的命令他堅決執行。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在王爺的眼皮底下搗鬼。
今日他也不想多事,可是覺得以雲輕寒丞相之女的身份,在後院受那些丫環們的汙辱有點過。
軒轅赤放下手中的毛筆,那晚的情形又在眼中顯現。
軒轅赤原本以為,父皇給他賜婚的女子,不說傾國傾城,也應該國色天香才對。
沒想到,雲輕寒長得那麼普通,雖然算不上醜陋,也談不上好看。再加上還從來沒有女子,進入過他的臥房,氣憤之下,他才會當麵說她醜。
做為皇帝最寵愛的兒子,什麼樣的美女他沒見過。後宮裏美女如雲,哪個見了他不是癡癡凝望。
要不是怕被他給凍僵了,可能都會撲過來把他活吞入腹。
住在後院有什麼不對?父王不是把所有的嬪妃都放在後宮嗎?軒轅赤挑眉,“管家認為我該把她放在哪裏才合適?”
陌百生張開嘴,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王爺的家事,不是他該操心的。
看來是自己多嘴了。
“王爺,是我多嘴。”他低頭不安地說道。
“下去吧。”軒轅赤擺擺手,這個管家怕是不會無緣無故去關心他的女人。
自然的他就想到了雲瀾海,一想到雲瀾海,他就記起前天晚上,雲輕寒的神色。
她不是雲家的大小姐嗎?怎麼會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還一副巴不得他真的去毀掉雲家的表情。
難道她不是雲家的女兒?不會。他搖搖頭,自己都被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到,一國的丞相不可能敢做這種殺頭的欺君之事。
不過,那個女人還真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來人。”他喊。
“王爺。”書房的暗處走出一名年輕男子,一身黑衣,一看就是暗衛。
“去打聽一下王妃的身世。”
“爺,王妃不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嗎?這怎麼還要去打聽。”不用打聽大家也都知道。
軒轅赤又怎麼會不知道這表麵的東西,他忽然又記起一事。“軒五,當日,皇宮曾經把王妃的畫像送進府吧?”
叫軒五的黑衣人,皺了下眉,是有這麼回事,可是畫像不是被王爺你撕了嗎?貌似你當時根本沒看一眼。
“爺,那畫像……毀了。”這爺今兒是發什麼神經,人都娶進府了,怎麼不看真人要看畫像。
軒轅赤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便不再說話,依舊叫軒五下去查。
既然王爺認為有疑點,軒五便去查。
軒轅赤看了會公文,便回了寢房,自從陌百生提到了雲輕寒,他的眼前就總是浮現那雙墨仁般晶亮的眼睛。
隻是那眼中更多的是憤怒和驚慌,要是能看看她心平氣和之下的雙瞳,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雲輕寒這幾天,已經打定主意,要尋找機會逃跑。隻要跑出王府,她就去找婆婆,和婆婆一起浪跡天崖,找個沒人知道的小山村安靜地生活。
有意無意的她總是向著前院張望,讓別人以為她是在等待什麼人一樣。
“王妃,你是在想王爺嗎?”月牙一閑下來,就看到雲輕寒心不在焉。
雲輕寒回神,她剛才想得太深,沒聽清月牙在說啥。
“月牙,你說什麼?”
月牙以為她在不好意思,“王妃,你是在盼著王爺過來吧?”小丫頭邊說還邊羞澀地一笑,標準的一副懷春少女形象。
雲輕寒不喜歡別人稱她為王妃,這個掛名的東西,總是讓她記起那天的羞辱。“還是叫我輕寒或者小寒都好。”
王妃?多麼可笑的字眼。從她進了王府,所受的待遇連個普通的丫環都不如。
如果這樣的待遇就是王妃該有的,那所有的王爺都得打光棍。怕是所有的女了寧願出家,也不會願意嫁入王府。
“月牙不敢。”月牙是個很乖巧的丫頭,也知道軒轅赤對待雲輕寒不怎麼樣,可是她還是沒膽子和她直呼其名。
拋棄在王府的身份不談,雲輕寒還是當朝丞相的千金,光這一條,她就沒資格這樣稱呼。
可是,她剛才聽到了什麼?王妃好像讓她叫她輕寒或是小寒。丞相大人的千金不是叫雲洛水嗎?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還是算了,這些不是她該管的事。
雲輕寒也不在意,在王府呆的一年,她早就看明白,這裏和以前的山村不一樣。
在那裏,她們一個村子的人可以直呼直名,自由交談,在王府等級製度相當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