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派“月影五式”實屬武林超卓劍法,能練成此劍法者,無一不是超一流的大劍客。
木嵐道人能在四十歲便將“月影五式”融會貫通,不可謂不是一位對劍術有獨到見解的天才人物。
羅伽雖然能接下木嵐道人的兩式劍招,但已頗顯狼狽。
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是關乎生死的決戰。
羅伽一改平時嬉皮笑臉,將注意力貫注到木嵐道人手中那把鋥亮的長劍上,不敢絲毫大意。
第三式,“雲破花影”飄渺無蹤,時隱時現,而速度同樣快無可計。
羅伽這次無法辨清劍路,隻是看到木嵐道人握劍的右手一動,便立即橫躍五丈,但是,木嵐猶如鬼魅般,亦到了他的眼前。
羅伽以攻為守,“刷刷”突出三劍,盡取木嵐上中下三路,木嵐手中飄忽的劍突然現形,轉眼化解羅伽三劍,劍勢猶如搖曳的花影般,封住了羅伽的身上要害之處。
羅伽大喝一聲,見招拆招,意欲一一化解攻來的劍勢。
“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音響徹夜宵。
兩人纏鬥在一起,瞬間便已交擊了幾十劍。
羅伽略處下風,采取守勢,被木嵐劍勢逼得不斷後撤。
但木嵐一時亦無法攻破羅伽嚴謹的防守。
就在這要緊關頭,羅伽突然感到左肩一麻,左手握劍不住,長劍“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而木嵐的劍尖,早已頂在他的咽喉之上。
羅伽看著月光下閃著寒光的劍尖,笑道:“怎麼,不刺進來?”
木嵐冷笑道:“既然有人暗算你在先,我殺你,便是勝之不武。”
羅伽張口大喊道:“是哪位與羅某有仇,躲在旁邊偷放暗器,何不出來一見?”
“見就見,怕了你嗎?”話聲落,一英俊少年便輕巧地來到了羅伽麵前。
木嵐苦笑道:“朱小姐本不必如此,貧道自認有足夠實力拿下這小子。”
來人便是今日的騎馬少年,大概在馬兒受驚遠跑後又悄然折返,暗中行動,伺機報複。
——但這木嵐道人竟稱他為“朱小姐”。
羅伽定睛細細端詳這位少年,許久,不禁笑道:“原來是一位女俠,但本少爺今天第一次見你,便已知道你是一位大姑娘,不然,本少爺又何來閑情逸致陪你打情罵俏。”
“你——”朱小姐大怒,“啪”地一掌便摑在羅伽臉上。
“你這妞兒姓朱,莫不是那狗官朱大人的女兒吧。”羅伽似乎毫不在意,隻是直盯著朱小姐的眼睛笑道,而眼前用劍尖頂著他喉嚨的木嵐,羅伽好像沒有在意他的存在。
朱小姐氣惱地在羅伽的膝蓋上踢了一腳,羅伽頓時疼得呲牙咧嘴,雖然在朱小姐甫一抬腳時,羅伽已暗運真氣護住全身,但薄弱的膝蓋被人猛力一踢,仍不免疼得噓氣。
“下次記住不要隨便罵人,我叫朱可兒,我爹雖說並非人人稱譽的清官,但也不是你口中說的什麼狗官。”朱可兒罵道。
“哈哈,自古當官的都一樣。”羅伽笑道。
朱可兒轉頭對木嵐道人道:“木道長,請你動手殺了這家夥,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木嵐道長歎了口氣,道:“朱小姐,恕貧道不能應承,當時,你不該乘人之危,用暗器暗算於他。”
朱可兒“哼”了一聲,道:“如果不那樣,道長你能這麼輕鬆就製住他?”
木嵐道長又歎了口氣,道:“朱小姐,暗中傷人終歸是不好的,這不像我們正道中人的行事作風。”
朱可兒道:“我又沒說我是正道中人,我就是喜歡暗中傷人,誰叫他武功比我好。”
木嵐道長道:“這樣吧,我先把這小子押往我的門派,畢竟他也隻是蒼冷崖的幫凶,等我們捉到蒼冷崖之後,再一齊發落他們。”
朱可兒道:“他可是剛剛不久才殺害了十幾名官兵的惡人,我要抓他回去,讓我爹砍了他的腦袋才好呢。”
木嵐道長搖搖頭,沉聲道:“既然這小子今夜落到貧道手中,貧道是決不會隨便由你們把他帶走,一切,都要等到我們捉住了蒼冷崖再說。”
朱可兒氣道:“你這可是與官府作對。”
木嵐道長道:“小姐你既暗算傷了他,貧道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他給你發落的。”
木嵐道長說著,左手並指封住了羅伽的身上要穴,這樣,羅伽就再也使不出武功,與平常人再無分別。
這時,羅伽肩上的小貓突然“喵”地叫了一聲,作勢欲撲。
“貓咪,乖,別動。”羅伽輕聲對小貓說了句。
小貓聽到羅伽的話,果然乖乖的再也沒有什麼動靜了。
木嵐道長撤回長劍,說道:“小子,跟我回清虛派吧,你已使不出武功,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