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叫叔叔好。”科城上尉和藹地說,父親的背影不知何時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叔叔好。”男孩對陳葉眨了眨眼皮,略顯腐朽的麵孔上充滿了童真,而其稚嫩的聲音則猶如一道驚雷轟擊在陳葉的心頭。
“小可,好。”陳葉下意識地微笑道。
“小可,乖,爸爸和叔叔有事,不能陪你玩。”科城上尉平靜地麵容上看不出絲毫神色的波動,說:“待會爸爸給你買愛國者給你玩,你先睡覺。”
“哦!爸爸,我愛你,我這就睡覺。”小男孩立刻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前還對陳葉眨巴了一下眼睛,小聲說道:“叔叔,其實我喜歡雷鳴鐙遙控飛機。”
“叔叔,一會給你買。”
白布再次被科城上尉放下,弱弱的答謝聲還在幽幽地從獸籠中傳來。陳葉心情沉重地跟隨在上尉身後走出小型實驗室,金屬閘門剛一關閉,他便無比迅速地掏出改裝左輪手槍,槍口抵在上尉的腦門後,厲聲咆哮道:“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孩子,為什麼要把孩子關在暗無天日的獸籠中,為什麼?”
陳葉的咆哮聲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刺在了上尉的胸口,讓他三年來一直堅守的心裏防線徹底崩潰,兩股熱流緩緩從眼角流了下來。
沉默,兩個男人之間的沉默,就在雷雨交加之時在這座別墅基地黯然展開。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要這樣對你的孩子。”陳葉的語氣格外生硬,音調中略帶著一絲哭腔,“即使他被HB病毒的原始體感染,但是他的理智還是清晰的啊,就在剛才,剛才他還向我要遙控飛機,雷鳴鐙版本地搖控飛機啊!”
科城上尉兩眼呆滯地望著天花板上的監視屏幕,緩緩叼上一支香煙,無奈地苦笑了一聲,語氣依舊平靜地說:“他是我的孩子,你以為我想嗎?嗬嗬,你沒有見識過次原始體病毒發作時的場景,自然是不知道次原始體病毒的厲害。”
“那又怎樣?”陳葉跟著苦笑了一聲,質問道:“這也不至於將你的孩子放到那個黯無天日的獸籠中啊!”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做法,請你記住,我是他的父親。”科城上尉突然轉過身來,硬朗的臉龐,堅毅的眼神,給人一種不容置否的味道。“這一次,我原諒你,如果你在再用槍指著我的頭,我會毫不留情抹殺你的。”
科城上尉說完後順手抄起一支改裝M4A1自動步槍,跑出兩步後,感覺陳葉還愣在原地,二話不說,朝著陳葉腳跟前就是兩顆子彈。隨後憤憤不平道:“嗎的,居然被一個小鬼拿槍舉頭威脅,世道又要變了。”
兩顆炙熱的子彈頭在陳葉腳跟前彈飛出去,驚愣在原地的他沒有閃避,略顯茫然地視線鎖定在身前的監視屏幕上。
別墅基地外,一輛銀版蘭博基尼跑車疾馳在驚雷暴雨下,車身之後,尾燈將三隻核化黑貝緊緊追逐的影子映照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