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巧克力,是很難買的噢”夏至得意的笑了。
冬梅說“我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就是買不到。”
夏至說“每次見你,我都會帶上它”
“我等著。”冬梅拆開巧克力的包裝,將巧克力折成兩半,另一半拿在夏日眼前搖晃。夏至咬了一口。
“好痛啊,咬到我的手指了。”冬梅站起來要打夏至,夏至早有防備,一下子就逃開了。冬梅哭笑不得“你故意的。哼”。
夏至笑得像此時的陽光一樣美麗“別生氣拉,給你打一下。”
“不打。”冬梅別過頭去,假裝不理他。
夏至跑到冬梅麵前,抓起她的手往自己頭上打。“這下扯平了吧!”
“打你的頭,我手更痛唉,這樣不行。”
夏至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那我下次再帶個禮物給你,當作補償好啦。”
“這還差不多。”兩個人相視而笑。
楓葉顏色般的黃昏,跟凋落的楓葉一樣悲涼,卻很美。河裏遊動的兩隻小魚,它們繞著對方在轉圈,似乎是在玩耍。但是過一會兒,其中的一條魚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個孤獨的魚影。尾巴搖動,卻沒有移動。
“你下次還會回來嗎?”冬梅輕聲的問,生怕夏至現在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嗯。”
“要帶上巧克力。”
“一定。”
夏至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了,而且飄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夏至,你怎麼了?”夏至沒有說話。“夏至,不要走,不要走好嗎?”冬梅急得眼睛裏閃爍著淚光,拚命地追。
夏至的笑仿佛被定格般,就那樣永遠都沒有變化,笑聲卻綿延不斷。
冬梅哭喊著“你又不辭而別,留下那麼多思念,我的世界裏裝不下,我隻能把內心的眼淚全部扔到這個世界上,才可能裝下。我怕還是裝不完。”
夏至仿佛聽不見般,依舊是肆虐地笑,麵容越來越模糊。
冬梅跑的太快,身體控製不住,摔倒在了地上。夏至停止不動了。冬梅站起來,這時夏至的臉已經變成一張熟悉的麵孔。
釋,夏至變成了釋。
“釋?”冬梅輕聲的問,仿佛是在問一個陌生人。
釋卻詭異的笑了。“冬梅,我討厭你。我們都會離開你。”
冬梅霎時愣了,當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釋的臉再次變化了,這次是媽媽。媽媽也說了同樣的話,然後再次變化,變化成爸爸。就這樣不停的變化,同樣的話,不中斷的笑聲。冬梅癱坐在地上,眼淚不住。
“不!”歇斯底裏的叫喊,無助,撕心裂肺…
如果這是夢,快點醒來,冬梅用力捏自己的手。
“好痛,這不是夢嗎?”冬梅呆呆的看著四周,是自己的臥室,月光涼涼地透過窗子照進來。冬梅摸了一下自己臉,濕濕的,是淚,是夢?
這個夜,快些結束吧。
有些美好過了之後,餘留下的是快樂成倍的痛苦,在內心肆虐。如此不公的交易,卻有許多許多的人心甘情願地交換。夏至,釋,以及爸爸媽媽在夢中的樣子,冬梅不停的在腦海中思索。
有很多人,都害怕噩夢會實現,哪怕是多麼的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