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東歎口氣道:“我們這有個叫鄒海東的,所有的漁船、養殖戶出售的海產品,他優先挑選,好的都被他買走,分銷到市裏還有周圍幾個城市,寧遠縣是產海鮮,但量真不是特別大,一等品全在鄒海東那,他吃得下這麼多的貨,別人那買得到啊?就算誰手裏有貨除了鄒海東外,也不敢賣給別人。”
米子軒明白了,苦笑道:“大哥你這意思是鄒海東是魚霸?”米子軒本想說海產霸,但說起來別扭,索性就叫魚霸吧,反正海魚也是海產的一種。
李晨東點點頭道:“是這個意思,鄒海東在我們寧遠縣那是這個……”說到這豎起一根大拇哥,繼續道:“我說的是實力、人脈,縣裏的領導跟他稱兄道弟的,漁民、養殖戶就沒不怕他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他說今天螃蟹不要錢,捕撈上來的螃蟹就得白送人,誰敢不聽他的,那是別想在寧遠縣混了。”
米子軒詫異道:“這麼牛?”
李晨東苦笑道:“何止是牛啊,都特麼的快上天了,小兄弟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別跟別人說啊,這要是傳到鄒海東耳朵裏,非得把我這農家樂給砸了不可。”
米子軒趕緊道:“不能,不能,我就一外地的,在這玩個一兩天就走了,大哥你說,咱們就當閑聊。”說到這遞給李晨東一根煙讓他接上。
李晨東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道:“這鄒海東以前就是個混混,打架把人差點沒給打死,進去蹲了幾年大牢,出來後怎麼說那,混得慘著那,吃飯都吃不起,後來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拉起了十幾號人把何軍給弄了,何軍跟鄒海東是一個興致,那時候我還在船上,老是出海,回來最好的海貨何軍挑。
鄒海東把何軍弄了後,就接手了何軍的生意,這小子比特麼的何軍還黑,還不是人,何軍那會好賴不會把價壓得那麼低,大家還有得賺,可鄒海東這狗日的把價壓得太特麼低了,你看了嗎……”說到這身手指指裏邊那些海鮮繼續道:“那些一等品比這些二等品還尼瑪的便宜,你說讓我們這些捕魚的、養殖的怎麼活?
我們那老板實在是賠不起了,漁船就給賣了,我那幾年攢了點錢就開了這個農家樂糊口,後來我聽說鄒海東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各種海貨是玩命的壓價,弄得現在捕魚的、養殖的比頭些年少了不少。”
米子軒詫異道:“你的意思是現在還有不少幹這行的?”
李晨東點點頭無奈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這搞農業不行,也隻能靠海過活了,那些不幹的都是有點能耐有點錢的,在這被鄒海東欺壓幹不下去了,還可以去其他地方,但剩下的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錢,不幹這行幹什麼?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幹,繼續讓鄒海東在他們身上吸血了。”
米子軒不解道:“就沒人反抗?任由他這麼胡來,壓榨大家?”
李晨東苦笑道:“怎麼沒有?一開始的時候是有不少人跟鄒海東對著幹的,可鄒海東這孫子太尼瑪的不是人了,陰招、損招什麼都用,帶頭跟他對著幹的那幾個不是半夜家裏衝進去一夥人連大人帶孩子一通打,就是被弄沉了船、弄死所有養殖的海貨,警察跟鄒海東是穿一條褲子的,報警也白搭,這樣的事一次兩次還能抗,可次數多了,誰抗得住啊?結果就沒人敢在鬧了。”
說到這李晨東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鄒海東還把一個帶頭跟他鬧事的閨女給睡了,那女孩好像才十五,也不是十四,反正年紀不大,出了這事家裏人那忍得了,找鄒海東去拚命,結果連鄒海東的人都沒看到就唄打得進了醫院,報警後,你猜警察說什麼?警察直接跟苦主說鄒海東那天晚上跟他們在喝酒,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你說這些警察是人嗎?這麼幫著鄒海東?
後來那女孩受不了,跳海死了,她老子那,好像是瘋了,家裏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米子軒忍不住罵道:“王八蛋。”
李晨東小聲道:“這事不算是鄒海東幹的最缺德的,還有比這還缺德的那。”
米子軒一愣道:“這王八蛋還幹什麼了?”
李晨東沒急著回答米子軒的問題,而是道:“小兄弟你那漂亮媳婦盡量別讓她出門,要是被鄒海東看到,你信他敢半夜過來搶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