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母親帶著我拿著家裏全部的積蓄去醫院要給我治病,那天下著大雨,雨很大、很大,大到我母親就在我身邊,我卻看不清楚她的臉。”
說到這裏蔣晴思把頭埋在懷裏痛哭起來,哭聲悲涼得如同杜鵑啼血,米子軒長長歎口氣,伸出手用力的抱住她,給她以溫暖,給她以安慰。
蔣晴思哭得聲音都啞了才泣不成聲的道:“如果不是要給我治病,我母親就不會被撞死在醫院門口,如果不是我,我們家也不會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都怪我,怪我。”
米子軒長長歎口氣,還是沒說話,隻是更用力的把蔣晴思抱在懷裏,他很理解蔣晴思的心情,一個剛上初三的女孩能多大?也就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而已,這麼小的她,就要聽村裏人那些難聽之極的風言風語,就要承受父親被人打斷了腿,承受母親去世的痛苦,她怎麼可能承受得了?
蔣晴思又哭了好一會才好了一些,哽咽道:“是我害死我了媽,是我害了我爸,我沒臉在在村裏待著,我母親死後第七天我就偷偷的離開了家,一直到現在,我沒回去過,也不敢給家裏打電話,我怕我爸怪我害死了我媽,我隻是偷偷的給家裏寄錢。”
米子軒呼出一口濁氣道:“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害死了你的母親,是你們村那些愚昧無知的人害死了她,後來那?”
蔣晴思擦擦眼淚道:“什麼後來?”
米子軒詫異道:“這就完了?這也不是你不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啊?石女這種病是可以治的啊!”
蔣晴思低著頭小聲道:“我不敢去醫院治病,一到那我就會想起我媽被車撞死的那一幕。”
米子軒立刻驚呼道:“你現在還沒治?那樂樂……”
蔣晴思歎口氣道:“他是我撿的,也是在一個雨夜,我下工回家,在垃圾箱裏撿的,樂樂有先天性肛門閉鎖,估計是因為這個病他才被父母丟棄,他那時候好小,就會哭,我不想讓他哭,所以我給他起名叫樂樂,又不他帶到醫院給他治好了病,但卻是怎麼也找不到他的父母,我一想我是石女,也不可能結婚生子,不如就把他留下當我的孩子,一直到今天,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不能跟你在一起的原因了!”
米子軒很想爆粗口,這算什麼理由,你得的又不是什麼絕症,隻是石女而已,最多也就是做個手術的事,如果症狀不嚴重,手術都是不用做的。
米子軒長長歎口氣道:“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蔣晴思立刻跟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尖聲道:“我不去,不去。”
米子軒抱著蔣晴思站起來,來床邊輕輕把她放下柔聲道:“我陪你去,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米子軒的聲音就跟有魔力一般,竟然讓情緒很是激動的蔣晴思安靜下來,她就跟個害怕去醫院打針的小女孩一般緊緊的抓住米子軒的手用質疑的聲音道:“你真的陪我去?真的不會有事嗎?”
米子軒笑笑道:“不會有事的。”說完他也爬上床,把蔣晴思緊緊抱在懷裏,心裏感歎懷裏蔣晴思的艱辛。
米子軒自然不會對蔣晴思做什麼,隻是抱著她,跟哄孩子似的一下下輕輕的拍著她哄她入睡。
蔣晴思也不知道是喝了不少紅酒的緣故,還是因為米子軒陪在她身邊哄她入睡,總之很快就睡著了,但哪怕睡著了也跟個怕一睜眼父母就不在身邊的孩子一般緊緊的抓著米子軒的胳膊不鬆手。
次日一早陽光撒了進來,照在兩個依舊沉睡沒醒的人兒臉上,蔣晴思緊緊的抱著米子軒的一天胳膊,頭紮在他肩膀下,一條白皙的長腿壓在米子軒的小腹上。
米子軒緩緩睜開眼看到這樣的蔣晴思不由感覺一陣好笑,看看時間已經七點了,趕緊拍拍蔣晴思道:“醒醒,我們得先送樂樂去學校,然後去醫院。”
被叫醒的蔣晴思本來還迷迷糊糊的,但一聽到去醫院立刻清醒過來,驚恐的道:“我不去,不去。”
米子軒拍拍她的頭道:“沒事的,有我的那,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放心吧。”
米子軒爬了起來給樂樂做了簡單的早點讓他吃了,然後又連哄帶騙的把蔣晴思騙上車,先把樂樂送到學校後直奔下一個目的地--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