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我想牽你的手(2 / 2)

那段時光被稱之為青春,那段時光有太多的美好回憶,那段時光屬於所有人。

齊永詩深埋在心底的記憶伴隨著米子軒低沉而蒼涼的歌聲洶湧而出,她清晰的記得,就是在一個秋天的晚上,趙燃第一次牽起了她的手,她很緊張,也能感到趙燃也非常長緊張,緊張得他們的手心滿是汗水,緊張得他們不敢去看對方,就那麼傻乎乎、呆愣愣、渾身僵硬的漫步在校園中。

不遠處的自習樓燈火通明,恍惚間似乎能聽到郎朗的讀書聲,恍惚間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齊永詩的目光看向趙燃,這個他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孩在那個晚上心裏想的應該跟舞台上那個大男孩唱的一樣--哪怕世界末日,也絕不鬆開你的手。

安紫嫻同樣陷入記憶的洪流中,但她的記憶跟其他人不同,大學時代,她看過太多的男孩牽著女孩的手漫步在校園中,但始終卻沒有一個能牽起她的手,不是她不渴望一頓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的愛戀,而是她的眾多追求者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他們沒有任何感覺。

想到這安紫嫻看向舞台上那個低著頭有些看不清楚麵龐的米子軒,心裏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念頭,仿佛大學時代她也跟一個男孩手牽著手漫步在夜色中,而那個大男孩就是米子軒,這念頭很荒誕,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又是那麼的真實,就仿佛真的發生過一般。

在那青蔥的歲月裏,我牽著你的手,巧笑嬉嬉的永遠是你,呆頭鵝的總是我,我會為你一句話整夜失眠,我會整夜守在你樓下,隻為在第一縷陽光中見到你的笑臉!

趙燃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頃刻間淚流滿麵,他感覺這首歌就是唱給他的,因為大學四年裏,他不知道多少次為了齊永詩的一句話整夜失眠,也不知道多少次傻乎乎的整夜守在她的宿舍樓下,隻為在第二天一早能見到她。

巧笑嬉嬉的永遠是齊永詩,那隻呆頭鵝永遠是他,他們的愛情並不轟轟烈烈,但卻足夠刻骨銘心,五年的相守相伴,她早已經就是他的天,他的地,沒了她,他的世界將會頃刻間崩塌,他的世界將在沒有任何光彩,隻有黑暗。

跟趙燃一樣淚流滿麵的人不在少數,有事業有成的男人,有早已嫁為人妻的中年婦人,他們之所以淚流滿麵,是因為他們曾經年輕過,在他們的記憶中都有那個他或他。

在那段泛黃的歲月裏,現在衣冠楚楚的成功男士不過是個穿著土氣的毛頭小子而已,他癡迷的看著那個巧笑嬉嬉的她,她用手指戳著他的額頭,說他傻,而他也真的跟個傻子似的隻會傻笑。

在那段泛黃的歲月裏,現在早已為人妻為人母的中年婦人還容顏未老,她埋怨這心上人的木訥,埋怨他除了傻笑就不會別的,但哪怕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愛極了這個人。

他或她都發誓要永遠跟她或他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直到世界末日,永遠都不分開,可經年後卻無奈的發現他或她早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此生或許在難相見。曾經的誓言還曆曆在耳,可身邊的人卻早已經跟他們天各一方。

歲月親吻著我們的臉龐,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卻總是在四月,我想牽著你的手,可暮然回首,身邊早已沒有了你身影,你好嗎?你還記得我嗎?你在那裏?我真的還想牽著你的手漫步在街頭。

米子軒唱到這的時候落淚的人更多,是啊歲月不斷的親吻我們的臉龐,皺紋伴隨著親吻爬上我們的臉龐,回憶也隻能在那春雨綿綿四月,我想牽你的手,但你早已不在我身邊,你好嗎?你記得我嗎?你在那裏?我想牽你的手,但是此生都沒辦法在牽起你的手。

隨著米子軒的歌聲從門外傳出去,越來越多的人走了進來,有酒店的服務員人員,有住在這裏的客人,人越來越多,哭的人也越來越多,感動他們的不是米子軒的歌聲,而是他們自己深埋在心底的記憶。

安紫嫻紅著眼眶看著在舞台上那個孤單,渾身上下散發著濃得化不開的憂鬱的男子,心裏突然有一種衝動,想牽住他的手直到世界末日。

此時的米子軒是那麼的孤單,是那麼的蒼涼,就像是一隻失去伴侶的孤狼,站在高高的山頂上對著一輪彎月悲嘯不已,他在想著誰?他又在思念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