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宇星身邊的人突然多了起來,有他,有她,有她們,一張張青澀的而帶有朝氣的臉孔是那麼的熟悉,但卻有陌生,這些全都是他兒時玩伴,但是現在那?大家早已經各奔東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大家走的走,散的散,在也回不到那個吃不飽、穿不暖但卻遠比現在開心的年代。
不知不覺侯宇星的眼淚落了下來,他伸出手輕輕擦了擦。
往事確實隻能回味,一切的一切在也回不去了。
雲信衡也紅了眼圈,年少輕狂的歲月一去不複返,他在不是那個指點江山、揮之方遒的毛頭小子,他成熟了,他穩重了,他在醫學界有著旁人難及的身份、地位,可這又有什麼用?失去的就是永遠的失去了,在也找不回來了,他也永遠沒辦法回到那個泛黃的年代,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紛紛多彩的往事一去不在回,歡聲笑語的往事一去不在回,潸然淚下的往事不在回,回不去了,曾經的人跟事逐漸模糊、在模糊,隻剩下雲信衡站在那如同空氣般看著一個個來到他身邊,又從他身邊離開的人,一幕幕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記憶潮水一般從心底湧起,泛起層層波浪,拍打著他的心堤,用這樣的高決告送他往事隻能回味。
雲信衡低下頭偷偷的擦著眼淚。
而跟他很不對付的錢德森卻早已經淚流滿麵,那個豎著兩個羊角辮,笑著遞給他一個雞蛋的女孩在也回不來了,那個成為他妻子,為他生下兒子的女子也回不來了,她現在正孤零零的躺在墳墓中,她應該很冷吧,她應該很孤單吧?
老伴等著我,我就快去陪你了!錢德森不斷的喃喃自語說著這句話。
他跟她有太多的往事可以追憶、可以懷念,但也隻能追憶、隻能懷念,她走了,永遠地走了,錢德森可以治好其他的人,但卻治不好自己深愛一生的妻子,每當回到那個充斥著他們幾十年記憶的房間,他就會感覺她似乎就在自己身邊,但卻有不在,冷冰冰的房子,空落落的房子,就想是個牢籠,禁錮著他,禁錮著他對她的感情。
憶童年時竹馬青梅 兩小無猜日夜相隨 時光已逝永不回 往事隻能回味!
連侯宇星、雲信衡、錢德森這樣的老家夥聽了後哭成這樣,其他人更不要說了。
此時的台上的米子軒低著頭,燈光下有些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他周身卻散發出濃得化不開的憂鬱,他是在用歌聲追憶自己的往事,也似乎是追憶他深愛過的那個卻離開他的女孩。
他的聲音滄桑而淒涼,歌聲中的蘊含的感情深而濃鬱,有著對生活的體會,有著對愛情的體會,但這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對人生的領悟,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現場幾千號人卻沒心思去想這些,所有人都沉浸在米子軒的歌聲中,又或者是沉浸在自己的記憶中。
感動人的永遠不是歌曲本身,而是自己的記憶。
貝思怡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她突然很心疼那個在台上孤零零唱著這首《往事隻能回味》的大男孩,她很想抱住他,用自己的柔情似水撫平他那傷痕累累的心,貝思怡不明白米子軒到底經曆過怎樣的事才能唱出如此悲涼而滄桑的歌曲。
跟貝思怡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少,尤其是多愁善感的年輕護士,都想安慰下舞台上那孤獨、憂鬱而痛苦的大男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終於從自己的回憶中清醒過來,當大家在向舞台上看去的時候,米子軒早已經不見蹤影了,空曠的舞台,不知道何時離去的米子軒,讓大家心裏很不是個滋味。
而此時米子軒正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抽著煙,那把吉他就放在他腳下。
走廊中很靜,靜得落針可聞,靜得隻能聽到米子軒的呼吸聲。
米子軒突然笑了,從沒被人看到過的淒然笑容!
你在那?還好嗎?我想我們此生是在也見不到了,正如那首歌唱的一樣,我們的往事隻能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