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話田思陽不說話了,眼淚是越落越快。
米子軒看她難受成這樣也不忍心在說她什麼,歎口氣道:“到底要借多少?”
田思陽不敢看米子軒,低著頭結結巴巴的道:“三、三萬。”
米子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錢不多,可也不少,她借這麼多錢幹什麼?家裏有人病了?想到這米子軒道:“你家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實話,我就借給你。”
田思陽仰起頭眼裏有了希望之色,弱弱道:“真的?”看到米子軒點頭,她又低下頭,有些難以啟齒的小聲道:“我弟弟耍錢,輸了七萬,被人扣那了,我家裏東拚西湊的才湊了四萬,給我打電話,讓我想想辦法。”
賭博?還輸這麼多?明擺了是被人設了局給坑了,田思陽這弟弟也是夠二百五的,這錢可不能就這麼給了,不然他弟弟不長記性,現在敢輸七萬,回頭他就敢輸七十萬,甚至把他這姐姐、父母都壓到賭桌上,賭徒急眼什麼都幹得出來。
想到這米子軒有了計較,輕聲道:“行了別哭了,我借你,跟我回家。”
田思陽沒想到剛認識的米子軒就跟她吃了一頓飯喝了點酒,竟然想也不想的就把這麼多錢借給她,她一年才賺兩萬多,三萬可是她不吃不喝一年多的工資啊,在田思陽看來這簡直就是巨款,但是這麼多錢米子軒竟然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就不怕自己還不上,又或者賴賬?
但很快田思陽就打定主意,隻要米子軒能幫助自己渡過難關,她就算是一年不吃不喝,也得盡快把這錢給還上。
米子軒帶著田思陽先回的家,開了車又帶她去的廠子,現在米子軒那有錢?隻能厚者臉皮跟自己老子要了,不過這錢他是真沒打算很痛快的給田思陽的弟弟,這事必須得給他個教訓,不然這小子肯定會越陷越深,最後指不定幹出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來。
換成以前米子軒要這麼多錢,米大勇才不會給他,肯定是三拳兩腳的把他打出去,但是現在不同了,米子軒懂事多了,打去年七月開始實習到現在就沒跟家裏要過一分錢,還幫家裏賺了不少錢。
所以米大勇很痛快的給了,還怕不夠,給了他五萬,米大勇也不問兒子要這麼多錢幹嘛,他相信自己兒子早已經改過自新從新做人了,在不是那個以前就知道惹事生非玩命禍害家裏錢的混賬玩意了,要錢肯定是有事。
米子軒上了車道:“你弟弟現在在那?”
田思陽小聲道:“在白台村!”
一聽這話米子軒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縣城周邊的農村一直有個很不好的傳統,一過年家家戶戶的都耍錢,張三在家放個局,李四回頭也弄一個,一個村賭局多的時候能有十多個,每天這些人家是聚集了一大堆人,烏煙瘴氣的,很多人辛苦打工賺了那幾萬塊,用不了幾天就全撂在某個村民設的賭局中了。
別以為這是個例,這不是個例,而常例,每年都會有很多人輸上一大筆錢,為此公安機關也抓過賭,但效果實在是不大,今天打掉幾個賭局,明天又會出現幾個新的,一直到出了正月後,各村的賭局才會陸續結束。
不用想田思陽的弟弟肯定也是參與其中,還豪賭了一把,結果不但自己帶的錢仍進去了,還欠了七萬,敢在村裏放賭局的不敢說村霸,但也相差不遠,敢借給你,就不怕你不還,現在人扣下了吧,不還錢指不定怎麼折騰他那,這小子也是活該,什麼該沾、什麼不該沾不知道?
想到這米子軒道:“咱們先去取錢,然後送過去。”
田思陽立刻感激的保證道:“你放心,這錢我肯定盡快還給你。”
米子軒沒說話,開著車載著田思陽直奔銀行,取了五萬塊然後就趕赴白台村。
白台村可不是蘆葦蕩村又或者三岔村,是距離縣城最遠的一個村子,倆人走的時候都快四點了,他們沒直接就去白台村,而是去了田思陽的家,她家在白台村的鄰村。
到的時候天早黑了,都7點多了,田思陽的父母大冷天的也沒在屋裏等,一直站在門外等,凍得是連連跺腳,當看到一輛黑色牧馬人停下,先是一愣,然後繼續往村口的方向看去,他們可不認為田思陽能坐這麼好的車回來。
但當田思陽一下來兩口子立刻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