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個老子,米大勇孝敬還孝敬不過來,哪敢氣他,現在也隻能先順著老爺子的意思來,可心裏是這個犯愁。
老爺子一看兒子答應了,心情一下好了起來,調轉槍口開始關心起米子軒的終身大事來,老爺子的意思很簡單,老米家就米子軒一個獨苗,現在歲數也不小了,趕緊抓緊,老爺子等著抱曾孫子,給老米家傳宗接代的人自然就是米子軒今天帶回去的梁纖雨。
如果沒有那難事,米大勇肯定會跟老爺子解釋、解釋,您這孫子的對象不是那閨女,是另外一個,但現在米大勇那有心思?隻能是老爺子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米子軒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更是沒心思跟自己爺爺說他的終身大事,,跟米大勇一樣悶頭想怎麼解決眼前的麻煩事。
老爺子沒察覺到這爺倆的異樣,喝得到是挺盡興,要不是老太太看不過去出來攔著不讓喝,老爺子非得喝多了不可。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米大勇把老爺子、老太太送去了自己姐姐家,他家地方太小,可沒地方住,一回來就又開始犯愁,米子軒也是如此,爺倆下午足足抽了兩包煙,弄得屋裏跟仙境似的,到處都是飄灑的煙霧。
快下午四點的時候外邊傳來敲門聲,米大勇煩躁道:“誰啊這是?”
米子軒歎口氣站起來出去把門打開了,一開門就傻眼了,外邊站的全是蘆葦蕩村的相親,這個拎著兩隻雞,那個拎著一大條子的豬肉,甚至還有人手裏提著兩尾很肥碩的大鯉魚,看樣子是剛撈上來的,還沒死,時不時就要動兩下。
為首的是男子米大勇的喊他三叔,米子軒自然要喊三爺,三爺頭發早就白了,背也駝了,臉上皮膚黝黑,深深的皺紋如同一道道溝壑。
三爺訕訕笑道:“寶兒你爹那?”
米子軒一看他們,就知道他們是為什麼來的,肯定是不放心,生怕米大勇不給這個麵子,不讓他們去廠子裏打工,所以下午個子帶了點東西親自過來拜訪米大勇,希望他能給大家一個賺錢的機會。
雖說現在農村的生活好了,但畢竟不是所有農村,像蘆葦蕩村這樣村子還是挺窮的,俗話說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蘆葦蕩村卻是個三不靠,你說靠山吧確實是,但山不大,也沒什麼礦產資源,山裏就沒什麼能賣錢的山貨,土地還貧瘠,種什麼都不行。
靠水確實是靠水,但也就是一條小河,現在趕上旱季的話,這條小河用不了幾天就幹涸了。
處在這麼個地方,蘆葦蕩的人也隻能指望祖輩就開墾的幾畝薄田度日,地不好,頂多也就種點玉米,辛苦一年也賺不了倆錢。
所以村裏的老少爺們大多數都是出去打工,家裏的地留給老人跟婦女,現在有這麼個不用背井離鄉去大城市打工,在自家周圍就能有個營生幹的機會大家自然不想放過,在說了米大勇又是蘆葦蕩村的人,跟大家多多少少都沾親帶故的,給他幹,他還能虧了大家是怎麼的?
所以大家一合計就提著東西來一趟,爭取年前就把這事給定了,大年初一一過趕緊來上工,多賺點是點。
米子軒苦笑道:“三爺進,進,我爸在屋裏。”說完就把三爺這十幾號人給讓了進去。
米大勇一看三爺這些人提著東西來了,如何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一時間是一個頭三個大,他心煩是心煩,可也不能怠慢了相親,趕緊張羅著著給大家倒水、拿瓜子、糖什麼的。
換做以前三爺這些看著米大勇長大的長輩來他家肯定不會拘束,但現在米大勇今非昔比,可是縣裏最大廠子的老板,連縣裏的領導都親自接見過他,他還上過市電視台,於是三爺等人很是拘束,訕訕的笑著,臉上滿是討好之意,在他們看來米大勇那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來他家誰敢放肆?
就連性子最跳脫、一向沒個正行的二柱子今天也一反常態的規規矩矩坐那,連句玩笑話都不敢說。
米子軒忙著收東西,兩條肥碩的大鯉魚就是二柱子送來的,跟市麵上見的不一樣,這魚脊背發紅,離水這麼長時間了換成那些養殖的魚就算不死,也沒什麼力氣折騰了,但這兩條魚不同,過了這麼長時間折騰起來依舊很是有勁,米子軒剛接過來的時候兩條魚狠狠的一甩尾巴,米子軒差點沒拿住。
米子軒盯著兩條魚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