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室的門開了又關上了,袁承誌等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走,路鵬宇在場不阻止的話事後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袁承誌這些人卻沒事,因為他們就是普通醫生,而謝天寧是副主任,他一意孤行要做手術,還讓米子軒做,袁承誌這些人怎麼攔?又有什麼資格攔?
事後他們完全可以一推六二五,人謝天寧是主任,我們又不是,我們也說了不讓他做,但他不聽,我們也沒辦法,誰讓我們就是普通的醫生那!
袁承誌這些人中有忍不住想提醒謝天寧這手術不能在做了,在做下去就要出大事了,可這幾個人剛要張嘴,到嘴邊的話就被袁承誌給瞪了回去,這幾個也沒辦法,隻能輕輕歎口氣微微搖搖頭。
袁承誌是路鵬宇的親信,他不讓提醒,如果這些人非要提醒謝天寧的話,回頭路鵬宇能放過他們?肯定是天天給他們穿小鞋,以後在外一的日子怎一個苦字了得啊,得罪不起路鵬宇,也隻能昧著良心閉口不言了。
很快米子軒拆除了縫線,謝天寧用兩把無齒的鑷子抻著腸管,防止沒了縫線固定的腸管縮回腹腔去,真要出現這樣的情況麻煩可就太大了,開腹是一定的,呂蘭燕能不能熬過手術很難說。
米子軒低下頭仔細觀察了下術野,然後拿起手術刀開始切除造瘺口周圍因為反複滲出糞便出現感染、壞死的組織,到這時候袁承誌等人終於意識到米子軒這做的不是常規造瘺口瘺治愈術了,而是一種他們誰也沒聽說過手術,想到這袁承誌等人一下瞪圓了眼睛你看我、我看你,但是從對方的眼神中都沒找到米子軒到底要做什麼手術的答案,看到的隻有迷茫與不解。
呈現黑色帶有惡臭味的脂肪、肌肉被米子軒一層層的切下來,現在整個處置室都是糞便的臭味以及這些壞死組織的惡臭味,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袁承誌等人要不是想看看米子軒到底要幹什麼,早出去了。
袁承誌比較雞賊,一看這味實在是太難聞,便從兜裏又掏出個口罩帶上,其他人一看他這樣也是有樣學樣,每個人最少帶了兩個口罩。
很快以造瘺口為圓心出現一個直徑大約三公分的洞,“洞壁”開始滲出一縷縷的鮮血,這說明所有的壞死組織全部被清除了,袁承誌探頭過去看到了猩紅色的腹膜,上邊還有一些糞便與糞汁,看到這些東西袁承誌差點沒吐了。
米子軒卻全然不覺,就跟沒看到似開始彎下腰仔細觀察謝天寧抻著的這段腸管,找到裂口後,他還用手捏了捏,因為癌細胞的侵犯,一些裂口的地方腸管壁很薄,這些位置的裂口是沒辦法縫的,實在是腸管壁太薄了,一縫就得豁開,導致裂口變得更大,但米子軒也也有辦法,他從一邊打開醫用塑料薄膜當膠布用,一層又一層的纏繞住這部分腸管,封閉了裂口,不會讓糞便以及糞湯在流出來。
袁承誌等人一臉震驚之色,這尼瑪也行?米子軒這腦子是怎麼長的,這麼匪夷所思的辦法他也想得出來?我去!
但很快遠程自又是一臉的冷笑,現在造瘺口周圍的壞死組織都都被切除了,形成一個洞,這樣一來腸管可就沒地方固定了,腹膜太薄,可是沒辦法當固定腸管的組織用的,沒有可固定腸管的組織,腸管肯定會縮回腹腔,一進入腹腔糞便與糞湯肯定會流入腹腔要不出現重度感染那才叫怪事,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手術也做不了,因為呂蘭燕的體質太弱了,也就能耐受現在這樣的小手術,稍微大一點台都下不來,最後還是死。
想到這袁承誌冷冷一笑小聲道:“你這辦法確實不錯,可惜還是做無用功。”
袁承誌都能看得出來這點,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於是一個個開始搖頭歎息。
米子軒絲毫不管這些人在想什麼,臉上又是個怎樣的表情,他很快把能縫合的裂口都給縫合了,然後開始衝洗腹膜上殘留的糞便以及糞湯,清洗了足足半個小時,確定沒有任何殘留之後他才直起腰呼出一口氣,昨天一夜沒睡,今天要彎著腰做手術,哪怕米子軒體力好,這會也感到很累。
最關鍵的一步來了,米子軒從一個步包裏拿出幾根銀色的鐵片,這些東西一拿出來袁承誌等人就愣了,他們很清楚這些是什麼東西,是骨科在給骨折患者做手術時用的鈦合金版,固定斷裂骨骼用的,米子軒搞來這些東西幹什麼?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這些鈦合金版是當作腳手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