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軒看向祁萱臉色很不好,關切道:“你怎麼了?”
向祁萱抬頭看看米子軒,隨即又低下頭道:“我爸讓我去省醫院進修,都已經安排好了,最近這兩天就要走。”
進修這事米子軒知道,在醫院是很普遍的事,向祁萱來醫院也有幾年了,執業醫師資格證早就拿到了,她這資曆確實也該到了去大醫院進修的時候,這是好事,但向祁萱為什麼這個狀態?還有進修的事應該是醫院安排,怎麼成了她父親安排?
向祁萱看出了米子軒眼裏的疑惑,她苦笑道:“科裏還沒安排我出去進修,這次是我父親托關係幫我安排的。”
米子軒揉揉鼻子道:“不管誰安排的,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啊,去大醫院可以學東西,更可以開拓眼界,怎麼你好像不願意去的樣子?”
向祁萱突然一把拉住米子軒的手激動道:“你要是不希望我去,我就不去,真的。”
米子軒感覺到不對勁了,他道:“到底怎麼了?”
向祁萱低著頭拉著米子軒的手道:“我爸知道我跟你的事了,他跟我媽都反對,認為我們不適合在一起,所以我爸幫我安排了這次進修,如果我表現好的話,我可以留在省醫院。”
米子軒跟向祁萱的事早就在醫院裏傳得沸沸揚揚了,這可是師生戀啊,大城市或許大家不會用詫異而古怪的目光看待他們在一起的事,可這裏畢竟是小小的縣城,人們思想境界沒那麼開放,甚至有些人認為米子軒跟自己的老師談戀愛是大逆不道的事,當然隻是少部分人有這樣的想法。
但很不巧的是向祁萱那個當了一輩子教師的父親就是這少部分人中的一個,他知道這事後對向祁萱大發雷霆,那是他們從帽子山回來之後的事,嚴詞要求向祁萱跟米子軒分開。
向祁萱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卻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她也不跟父親吵,不跟父親鬧,安安靜靜的聽著,然後該跟米子軒在一起還是在一起,在她看來,隻要她跟米子軒堅持,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把他們分開。
但她還是低估了父親的決心,為了把她跟米子軒拆開,向祁萱的父親不惜拉著老臉去找多年不跟他聯係的一個學生,給向祁萱安排了去省醫院進修的事,並且已經打算過了年就把房子賣掉,得來的錢全用來給向祁萱打點關係用,要讓她留在省醫院。
現在向祁萱被父親逼到了絕路,要麼乖乖的聽話去省醫院,要麼就跟他斷絕父女關係去跟米子軒在一起,一輩子都別進家門,也別喊他爸。
自己父親是個什麼脾氣,向祁萱很清楚,他是個相當倔強的人,也是個很固執的人,話放出去了,如果向祁萱選擇第二條路,那麼他真的會跟向祁萱斷絕父女關係,哪怕他要死了,也不會見向祁萱一麵。
向祁萱自然不想跟生她養她的父親鬧到這般田地,所以她很痛苦,她想過要跟米子軒斷掉,可見到他後,這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隻能心裏對父親說著對不起,然後要米子軒一句話,他想自己留下來,那自己留下來,她實在是舍不得跟他分開。
當向祁萱把這些事說給米子軒聽後,米子軒笑了,氣得向祁萱哽咽道:“都這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你……”
米子軒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把她擁入懷來柔聲道:“你去吧,在那等我,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去省醫院找你,我還會跟你在一起工作。”
米子軒風流好色的性子讓他確實就是個渣男,但他這個渣男跟其他的渣男不同,他風流但卻不下流,他認可的女人他會百般寵愛,不讓她們受一點委屈,他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讓自己的女人傷心落淚。
米子軒有情有義,但卻又風流好色,他是個很矛盾的人,但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不矛盾?人性本就如此,一方麵心存善念自認自己是個善良的人,但看到摔倒的老人卻又表現得冷漠自私選擇視而不見。
扶了摔倒的老人就是好人?不攙的就是壞人?
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沒人能夠給出正確的答案,因為人性本就是個相當複雜的東西。
米子軒不希望向祁萱為了自己而跟家裏決裂,這對她太不公平,他相信總有那麼一天他會去到省醫院,再次跟向祁萱在一起,隻要她還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