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讓傭人去取支票,先把這個瘟神送走,再合計那個不肖子孫容九兒的事。
傑森道謝轉身離去。
淺水灣潮起潮落,遙遠的地平線,海鳥展翅飛翔,餘暉下,那麼的壯觀。
容九兒朝著浪花不知道宣泄了多少憤恨,自從她來到這裏,一直跟那浪花過不去,完全不計後果的揮灑著她的力量。
宣泄她的吼叫!
被送醫院的屈辱,被逼送朋友離別,被逼回去,房子被莫名的封了,車子被報警拖走了;她連拚了命贏得的拳擊賽的冠軍獎金也莫名奇妙的說不清楚了。
所有的一切,自己奮鬥了五年的心血,頃刻間都化為泡影。
比這浪花都要去得快,那是秒來計算,可退浪還有一個緩衝的過程。
她能不恨,能不瘋,能不怒嗎?
小喬把她送來之後,就被容九兒轟走了。
鑒於上次的自殺事件,小喬那裏敢真正的離開,再說,總裁沒來,他也不能擅自離開。
他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一下午的時間,她就一直跟這海水搏鬥著。
渾身上下濕噠噠的,幹澀的秀發也順從的在腦後停留。
晚風襲來,她早就僵硬的身體完全沒有一絲的顫抖,任由涼意襲擊著她原本就柔弱的身體,高燒褪去,不代表她就恢複正常。
可她就如此倔強的消耗著自己的體能,能量。
“慢性自殺啊?”低沉的聲音,伴隨著一個厚厚的披毯包裹下來。“怎麼樣?還是氣不順,憤不過嗎?”
葉景丞擁著披毯,不讓它滑落下來,盡管如此,還無法承受夜晚帶來的寒意。
明知道她的沉默,葉景丞依然蹲在她的身旁,等待她的選擇。
是的,隻有一個人真正的想要站起來的時候,才會需要人的幫助,怕就怕她不願意站起來,即使你有十八班武藝,也無法真正幫助到她。
“一切重新開始!”顫抖的聲音卻藏不住她的堅強的意誌力。
她容九兒不會就這樣就輕易的服輸的,再說,她不是從一無所有開始的嗎?隻不過五年的時間,她就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如今,她依然能。
海邊的別墅區,偌大的溫泉靜靜的流淌著。
容九兒一直到意識到自己的餓的虛脫才懵然醒悟。
慌亂的穿上浴袍,她環顧四周,別墅裝修的很典雅,看起來很舒適,沒有容家那種高調,富麗堂皇;壓抑感。這裏好像就是一個釋放自己的舒適的巢穴一般。
客廳壁爐的火燒的很旺,剛剛舒緩過來的身體,在這種炙熱的溫度下,發汗不止,她不喜歡這種黏黏的感覺,可壁櫥上放的紅酒,豐盛的飯餐令她實在無法抽身離去。
“餓了吧?”葉景丞太佩服她的控製力。
都折騰一天了,還如此有意誌力。
從玄關處走來一身休閑裝,溫暖的笑容,和煦的問候,竟令容九兒有些恍惚。
一種不切合實際的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