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懶洋洋的嘲笑,笑聲來自德國同僚,而他以前的蘇聯同僚嚇得麵如土色,要知道在蘇聯犯下這麼大的口誤,那是死罪。
希特勒隻是望了望語無倫次者,直插主題:“現在停戰,俄羅斯劃給德國的土地不夠,怎麼辦?。”
伏羅希洛夫彎下腰,一隻胳膊拄著桌子回答:“當然,現在停戰,俄羅斯新政府是無辜的,俄羅斯有好多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地方,可以用來補差,比如新地島有八萬平方公裏呢。”
裏賓特洛甫瞎顯擺,揶喻道:“好呀,你拿那塊連北極熊都不願意去的不毛之地搪塞,你怎麼不把北冰洋的冰山劃給帝國呀。”
伏羅希諾夫似笑非笑地:“帝國議長先生可以在新地島上種植葡萄、開辦香檳酒廠呢,那樣一來,就不是不毛之地啦。”
“好吧,我在那裏辦農場吧。”鮑曼適當而不恰當地表示支持。
約德爾也來湊熱鬧,在伏羅希諾夫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趣言:“哎,那塊寶地正適合當訓練場,你可以在那裏訓練一個旅鼠師、一個海象團,一個北極狐營、一個海豹連……”
“你說的對,我還可以把旅鼠師師長從少將破格晉升為二級上將。”伏羅希洛夫馬上回擊,挨了約德爾一拳頭。他在拐彎抹角挖苦約德爾——正是約德爾,因1940年挪威納爾維克戰役期間功勳卓著,元首將他從少將越級提拔為二級上將。
莫洛托夫等人驚愕地望著伏羅希洛夫與德國領導人拳來腿往、打情罵趣,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羨慕妒嫉恨。他們決然想不到叛徒賣國賊在德國人中間如此輕鬆自如、如魚得水。聯想到他們在斯大林麵前唯唯諾諾、提心吊膽的日子,不由生出“予懷愴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的感慨。
伏羅希洛夫對希特勒悄悄說,在蘇聯,即便是出席斯大林的酒宴也擔著風險,不喝酒是不行的,喝就得喝醉,好讓斯大林觀酒察人。喝醉還不敢吐,怕弄贓領袖名貴的地氈。赫魯曉夫心有餘悸地說,在斯大林那裏出來,不知道車子把你送到家還是送到監獄裏。
希特勒站起身子在房間裏踱步,走到大玻璃窗前望著故鄉的方向,濃厚的霧漸趨消散,雪山、國王湖、層巒疊嶂慢慢顯出輪廓。他清了清嗓子,緩緩地說:“我代表德意誌帝國向蘇聯政府首腦表態:同意立即停戰,但還需要政治局討論通過。鑒於召集會議需要一天的時間,我意,在四十八小時後給予你們正式答複。”
加裏寧一臉不信任地說:“在德國,元首的話就是命令,隻要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說一聲停戰就行啦,政治局不過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在蘇聯,斯大林同誌是全能的,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他的智慧。”
“那是你們蘇聯。”希特勒沒聲好氣地說,然後更加沒聲好氣地報怨:“在德國,我下每一道命令,我的將軍們都要像燙傷的老鼠一樣吱吱半天,以顯示自己的高明。”
“我反對把天下無敵的德軍比成老鼠。”約德爾漲紅了臉,滿屋子哄堂大笑。
莫洛托夫在加裏寧耳朵嘀咕了一下,緩緩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們給你們二十四小時,屆時我們將要發動毀滅性進攻。”
希特勒猝然站起來大喊大叫:“不許點燃沼澤裏的天然氣。否則,一切都免談,德國將繼續進攻,一直打到楚科奇半島為止。”他臉漲得通紅,一隻手狠狠地咂向地板,那標誌性的一絡頭發遮掩了一隻眼睛。
大家都寂然,加裏寧一副什麼信息也不給你的和氣生財臉,向德國人獻計獻策:“為了保險期間,你們先把高級將領和親屬撤出來。”
“親屬?”在場的德國人都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