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摟著愛娃問,為什麼這次對他不理不睬的,愛娃骨碌碌坐起身來淘氣地向他伸出巴掌,他躲開,愛娃撲哧一笑,按下一根手指:“你聽好啦有五個理由讓我不理睬你,第一,“昨晚我倆辦事,你念叨了十次冉妮亞,叫我怎麼理你呢?”
希特勒隻是涎笑。按下來他再也笑不出來了。愛娃的埋怨滔滔不絕,歸結為一個意思: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愛娃的埋怨變為哽咽:“阿道夫啊,你成天征戰在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好幾次差點把命丟在荒郊野外,我也整天為你守活寡,我們也應該為自己打算了。就算不為自己,也應該為我們的孩子著想。現在國內大家都往自己碗裏撈肉,大官大貪,小官小貪,聽說連一向兩袖清風的希姆萊都在俄國辦養雞場。我想好了,我準備讓妹妹出麵,在慕尼黑成立一家公司……”
“不行。”希特勒一聲斷喝,讓愛娃一個哆嗦,進門送報紙的林格東西沒抓牢,報紙撒了一地。
希特勒語重心長地教導說,他是帝國元首,理應做好表率作用,太下大亂,大局未定,他不能授人以柄,更何況《我的奮鬥》稿費源源不斷,完全能保障一家人的小康生活。
“這樣吧,待會我讓鮑曼從稿費給你支一萬馬克作為零花錢,對了,過一陣子你帶著父母到馬爾他旅遊,費用由我買單。”希特勒馬上讓愛娃破涕為笑。
希特勒隻剩下悲哀,僅僅過了一年,帝國的社會風氣嚴重滑坡,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然而,負責紀檢的希姆萊還在摩爾曼斯克督戰,聽說打得不順手,以後再說吧。
希特勒正讀報紙,鮑曼不請自到,有要事彙報:蘇聯外交人民委員莫洛托夫心急火燎地要見他。
“就說我不在。”他膩煩地擺手,鮑曼苦著臉說,人家已經到了山莊,這會在他家客廳裏等候,大有見不到元首不離開的派頭。
希特勒歪頭思忖,鮑曼像是突然想起來的:“對了,還有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也來啦。”
“啊,戴沒戴眼鏡?”“戴那種老掉牙的圓眼鏡。”“是加裏寧。”希特勒一下子打醒了精神,連蘇聯部長會議主席、政府首腦也來了,也許人家請求無條件投降呢。如此曆史性的會麵,在家裏談顯得太不嚴肅,他讓鮑曼馬上準備,通知在家的政治局委員,一個小時後到鷹巢會麵。
對這個加裏寧,希特勒還是有點好感地,這個老頭從不攬權,斯大林有一次說漏了嘴,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他馬上說今天的太陽會從東邊落下去的,是理想的二把手,假如戈林或戈培爾也這樣,那該多好呀。這個慈眉善目的老頭給布爾什維克殘暴政權鍍上了一層理想與和諧的金光,尤其是他的名言“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得到各國教育界的推崇。
希特勒坐上大奔馳出門,恰巧碰到伏羅希諾夫,將他拉上車。
伏羅希諾夫還在扭捏,說要找約德爾商量事情。當聽說加裏寧和莫洛托夫來時他癱坐在車上。
鷹巢煙霧彌漫,外麵是霧,屋內是煙,內侍總管林格滿臉爐灰望著客人傻笑,他的夫人正在指揮幾個廚子從電梯口往裏搬蔬菜和肉。希特勒、裏賓特洛甫、約德爾、鮑曼和伏羅希諾夫,以及幾個隨從在墨索裏尼贈送的紅色大理石壁爐圍攏成半個圓等待著,為了給蘇聯人一個下馬威,特地安排將個頭超過2米的京舍和滿臉橫肉的卡爾梅克人安排當門迎。十幾分鍾後,走廊裏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是軍人那種訓練有素的步伐,讓希特勒預感不妙。
兩個傻大個門衛推開門,莫洛托夫與加裏寧在門口推三阻四讓對方先進門,這場角力比賽莫洛托夫勝出,加裏寧第一個進門,老遠就伸出了手。後麵是莫洛托夫,接著進來一位麵色陰沉,軍禮服上別滿勳章的光頭將軍,伏羅希諾夫脫口而出:“科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