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潛入火箭發射基地(3 / 3)

一些當地征召的養路工有氣無力嘻嘻哈哈地加固路堤。前麵傳來紛至遝來的腳步聲和嘈雜聲,一個戰俘——真正的新西蘭戰俘,而不是元首般的假冒偽劣——正向這邊狂奔,後麵幾人窮追不舍。一個小頭目氣喘籲籲地高喊:“他媽的跑得真快,打死他。”“砰——”一聲槍響,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耳光:“誰讓你開槍的?我說的是抓到以後打死他。”

戰俘更加亡命地狂奔過來。希特勒與鮑曼敏捷地跳下車從兩麵包抄過去。希特勒一個掃蕩腿,戰俘在空中轉了半圈,像麻袋一般墩在布滿尖石的地上,被墩得眼前隻剩下星星。

後麵的人像狼一樣撲過來把他按倒在地,小頭目一槍柄掄在他頭上,然後幾個人愣住:“元首?”

專業上打滿分,政治上打零分的布勞恩不緊不慢地踱過來,用手托起逃犯的下巴說:“布魯斯,你怎麼又逃跑?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新西蘭戰俘一見到布勞恩,全身鬆弛下來,還死驢不怕狼扯咧嘴笑了笑:“長官,我早說過,逃跑是我的專長。我是奧拉克理工學院的長跑運動員。”

“把他押回去。”布勞恩向小頭目擺擺手。希特勒與鮑曼對視了一眼,鮑曼向小頭目伸手。小頭目幾乎是一臉感激地把槍遞給他。

鮑曼一槍把戰俘撂倒。布勞恩瞠目結舌地杵在那裏,被希特勒劈頭蓋臉一頓訓斥:“逃跑了三次你還饒他?你知道他為什麼一遍遍逃跑嗎?等有一天他跑到外麵與英國特工搞到一塊,回頭炸了你的實驗室,你才舒服了是不是!”

“啊?”布勞恩驚出了一身冷汗。希特勒向鮑曼下令,從希臘調一隊黨衛軍過來。他雙手握緊拳頭噴濺著唾液吼叫:“在這個島上隻有德國人是主人,任何對主人不敬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布勞恩小心翼翼地爭辯:“伊卡裏亞島已經劃到德國,因而島上的居民也是德國人。”這句話把元首惹火了,指著圍攏過來看熱鬧的養路工咆哮如雷:“放狗屁,你看他們那有德國人的樣兒?似軍似匪,似民似賊。”

布勞恩徹底訝然了:眼前這些傻笑著的養路工有的耷拉著頭,有的搓著泥,有的把手伸進褲襠裏,還有的頭發花白連鐵鍁都拿不起來,一看就是頂替兒子濫芋充數的。光衝他那副老相也是沒賣相的,遑論日爾曼人的條頓形象。

元首衝他吼叫:“太軟弱了,對不聽話的人隻能用拳頭來說話。你要永遠記住我的話。”

布勞恩的科研機構在一座類似於羅馬鬥獸場的圓形拱橋式建築內,隻是比羅馬鬥獸場大幾倍。布勞恩給它起了個奇怪的名字:足球場,可能是因為工作太忙,無法踢球,所以隻能在這裏寄托思情。因為它太大了,起碼有7個足球場大。它的占地麵積約有5萬平方米,圍牆高約21米,各個科研工作室、辦公室、宿舍、餐廳就安插在這些圍牆裏。空曠的正圓形院子中央有一幅聖母的頭像,她的周圍圍攏著四個聖嬰。

這座龐大的圓形建築容納的不是幾十萬人的觀眾,而是德國軍工科技的結晶、德意誌人的驕傲,當今世界上舉世無雙的利器、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運載火箭。

布勞恩引領著元首與鮑曼進入通體透亮的控揮室,類似於天文台的半球體由鋼化玻璃製品,遙遠的蒼穹被濃縮在這裏。研究人員個個埋頭鑽研,孜孜不倦;手搖計算機“喀嚓喀嚓”響著,測試數據不斷報來,一個個成果呈現出來,一切都在熱火朝天而有條不紊地進行。

布勞恩拍了幾下巴掌,充滿感情地喊叫:“大家停下,我們敬愛的元首看望大家來了。”一些人停下手頭的工作欣喜若狂地跑過來,另一些人仍在忙碌著,匆忙間的驚鴻一瞥中流露著敬仰。但元首發現他們都麵帶菜色,胡子拉碴,頭發長得像叫花子,讓他心酸:“他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