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解放者”,知道的人並不多,但如果提起B-24,那就是對著窗戶吹喇叭——名聲在外。其實,“解放者”就是大名鼎鼎的B-24,航程5152公裏,能裝載5000磅炸彈。
到1942年德美正式宣戰時,美國已經製造了3600架B-24重型轟炸機,這是迄今為止美國生產最多、使用最廣的大型轟炸機,也是對德國大規模戰略轟炸的主力,德國人對此恨之入骨。駐紮中國的美國陸軍第14航空隊也裝備這種飛機,讓小日本傷透了腦筋。
B-24在半空中轉圈,機頭透明投彈瞄準艙的年輕飛行員友好地向下麵的落難者揮手致意,同時向德國潛艇揮動拳頭,然後匆匆飛走了。所有人,包括德軍都認定他們裝貨去了,下次一定帶來不少食品和藥品。
半個小時後B-24又回來了,絲毫不帶客套地向潛水艇俯衝下來。好些獲救者伸著雙手激動得熱淚盈眶,一些人在喊美國萬歲,這點讓沃納很生氣:我救了你們的命也末聽到有人喊德國萬歲。
然而,他們高興得太早了,激動得也過頭了。轟炸機投彈艙門大開,露出猙獰的炸彈。
在驚呼當中,貨物從天而降,不過不是香腸,而是炸彈。也許落井下石者手在發抖,失掉了準頭,第一輪炸彈全投到離目標很遠的地方。
飛機轟鳴著從潛艇上空掠過,向前飛出老遠,正當大家慶幸之餘,解放者繞了個圈子又衝回來,把剩下的炸彈一古腦倒進海裏後急匆匆飛走了。
一顆炸彈直接咂到一隻救生艇上,仿佛從海底竄出一隻怪獸,白花花的水柱騰空而起,救生艇變成無數的碎屑和肉渣拋向四麵八方,一塊碎肉迸向半哩外的潛艇,不偏不倚掠進沃納艇長大張的嘴裏。還有一顆炸彈在潛艇周圍炸開,炸斷了天線。由於甲板上人太多,不能下潛,隻能眼睜睜地挨打。
萬般無奈之下,沃納命令所有的幸存者離開潛艇,擠到救生艇和木板上。潛艇修理了一下,下潛離開。另外兩艘潛水艇U-507和U-506號繼續拖著救生艇向岸邊行駛,這兩艘也擠滿了幸存者,獲救的婦女和兒童身上披著毯子強作歡顏,稍有不慎就掉進大海,船長實在不忍心把他們趕下海。
鄧尼茨接到潛艇遇襲的消息,馬上聯係法國海軍派出救援。當時,塞爾加內還在維希法國的控製之下。法國政府立即從塞爾加內首都達喀爾派船來接應。第五天,法國船終於趕到,救走了所有的幸存者。
拉格尼亞號沉沒時,2732名乘客中,有1111人獲救。據沃納估計,遇難的1621人當中,至少有一半變成了鯊魚和5尺長的梭子魚的美味。美味中有英國公民、意大利戰俘和波蘭警衛人員——包括那個天真可愛的金發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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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尼茨插言:自從發生這件事情以後,我發布了一項特別命令,給三百多個艇長人手一份:絕對不許營救沉沒船隻上的人員。戰爭的目的就是擊沉敵艦,消滅敵人。永遠記住,敵人在德國上空投放炸彈時,從來沒有想到過德國的婦女和兒童。
戈培爾揮舞著細胳膊義正詞嚴地附合:“對,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
希姆萊陰陽怪氣地熱嘲冷諷“誰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嗯?君不聞‘工作工作,吃吃喝喝;三分工作,七分吃喝’。我發現有的單位和個人,成天忙於吃喝招待,上級來人‘不敢怠慢’,下級來人‘以示關懷’,兄弟單位‘禮尚往來’,合作關係‘加深理解’。人來了要‘接風’,人走了要‘餞行’。有公款時猛吃猛喝,沒公款時欠賬吃喝。把飯店吃垮的有之,永遠倒在酒桌上的也有之。”
希姆萊使勁咽了口唾沫,扶正眼鏡,打開筆記本翻到某一頁念起來:“最近,西裏西亞省銀行行長施密特博士因長年應酬吃喝,從慢性酒精中毒發展到早老性癡呆;東普魯士邦……對不起我說錯了,應該是西普魯士邦的阿倫施泰因專區一位中學會計萊因斯霍特霍夫納——真見鬼,幹嗎起這麼長的名字,像俄國人的名字,又臭又長——在周末陪邦教育局領導喝酒後,猝死在回家的路上……這樣看來,革命不就是請客吃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