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節 莫斯科指日可下(2 / 3)

“聞所未聞,不堪忍受。”哈爾德也一掌拍在桌子上,這一次把雷德爾的梳子和麗達的小鏡子震落了。

彙報會已經變得像是吊喪,哈爾德眼淚汪汪地望了眾人一眼,一甩頭發衝出會議室。

副官從會客室衝出來,一邊係武裝帶一邊莫明其妙地問,不是請元首出席11月7號的紅場閱兵嗎?怎麼吵起架來了?

哈爾德餘怒未消地哼了一聲,回頭怨恨地望了一眼,背起手蹬蹬地邁開大步。

“紅場閱兵?”屋子內元首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實實在在,他馬上喊叫攔住他。

陸軍副官施蒙特就要出門,被他攔住:“讓京舍追,他跑得比你快。你趕快去泡一杯上好的茶,我要犒勞我的陸軍總參謀長”。

屋子裏突然安靜下來,彌漫著一種讓大家莫明其妙的氣氛。寂靜中冉妮亞與麗達的竊竊私語格外清晰:

“他就這樣,勢利眼。眼看東線戰事就要結束了,就對人家百般挑剔,拿豆包不當幹糧,拿村長不當幹部。哎,可憐的哈爾德。”。

“還是可憐可憐我們自己吧,說不定那天拿我倆開涮了。卸磨殺驢”。

希特勒眼巴巴地望著京舍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追到哈爾德跟前,用盡了央求、煽情、欺騙、威脅、撒潑、許諾,好說歹說,才把他勸回來,哈爾德瞪著元首,拚命地調勻自己的呼吸。

希特勒親自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到哈爾德麵前,他氣昂昂地站起來,不是朝元首,而是向著施蒙特:“好啊,既不送我又不給我倒茶,你這個陸軍副官我算是看透了,多像嫁出去不知道回娘家的不孝之女。你看人家海軍副官對長官多好。哼”。

正給雷德爾削蘋果的海軍副官一個激靈,手指被割破了。

希特勒慈眉善目地望著哈爾德,還親自接過暖瓶給他添茶。哈爾德風塵仆仆幾千裏,一個小時的舌戰,再加上急火攻心,一點不客氣地連喝了三大杯水,才娓娓而談。

隨著哈爾德氣喘籲籲慢慢悠悠的講述,希特勒的眼睛越睜越大,臉上的笑紋越來越密,成了作廢了的發.票——皺巴巴的。到了最後,簡直是怒放的鮮花,驚喜交集眉開眼笑手舞足蹈欣喜若狂,竟然哼起《風流寡婦圓舞曲》。

太意外了,德軍在南線剛剛完成決戰,按照計劃,北線赫普納的快速部隊正向烏拉爾挺進,南線古德裏安的快速部隊正通過薩拉托夫的鐵路橋,渡過伏爾加河向東進發,在莫斯科以東封閉包圍圈的任務由步兵承擔。

換言之,按原定計劃,德軍得花一個月時間、也就是到11月底才能到達莫斯科,在11月7日十月革命紀念日前攻占莫斯科隻是水中泡影。沒想到這個哈爾德給了他天大的意外之喜,居然保證說德軍可以在幾天內占領莫斯科,讓他怎麼不高興、教他怎麼不歌唱呢?

不過,希特勒還是不放心,興衝衝地背手在屋子裏轉了幾圈,一把拉住哈爾德著急地問,他真有把握在蘇聯十月革命節前進入蘇聯首都?

“我敢立軍令狀。因為我軍前鋒離莫斯科隻有一百六十公裏了。”哈爾德兩個腳後跟一碰,意氣風發地大聲吼叫。

半天沒吭聲的鄧尼茨插了一杠子,沒聲好氣地說,去年德國陸軍前鋒打到了離莫斯科四十公裏的地方,還不是撤退了?

哈爾德迅速反擊:“去年是從西方單向攻堅戰,今年我們已經把莫斯科團團包圍了,從防禦薄弱的東邊突擊。陸軍的事你不懂,你還是專心操自己的心吧”。

鄧尼茨好像早就等他這一句話,脫口而出:“是該操心了,海軍的彙報會已然成了陸軍的研討會了”。

希特勒不耐煩地說:“這是牽扯到莫斯科的大事要事急事,讓他說完你們彙報也不遲。再說,參謀總長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著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