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節 姑娘是鮑曼女兒?(2 / 2)

“去你的部長吧。年紀輕輕如此趨炎附勢,你忘記你父親以前是做什麼的嗎?”鮑曼爆發了,怒氣衝衝地拍打著車坐椅背,引得滿車廂的人都向這邊看。

哈羅德擔心地望了望鮑曼,不明白平時一團和氣的主任為何生氣。

李德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心裏暗暗叫苦:傻小子,你如此張揚,以後有你吃虧的地方。

他隻得揭開謎底:“哈羅德,你父母對你的婚事很關心,我也想成人之美,讓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可你太浮躁,太清高。你知道那姑娘是誰嗎?”

哈羅德輕輕搖頭。李德回答:“那位姑娘是鮑曼主任的大女兒,柏林通訊學校畢業後在霍爾姆實習呢。她是個好姑娘,最討厭紈絝子弟的作風。她在考驗你呢,你上當了。”

哈羅德翻了一個白眼,直挺挺地往後一倒,戲台子上不折不扣的大栽碑,頭倒吊在椅背上。

機場裏,由於跑道太短,元首的專機滑進跑道外的菜地裏。鮑爾從機頭跳下來罵道:“這他媽誰修的這個破機場?”

大家都望向布施。將軍麵無表情地指揮一個連的士兵把專機拉出菜地。

“元首——”愛得萊德張開雙膊撲向元首,快到元首跟前時腳下被拉專機的繩子絆倒,起來時嘴裏塞滿了白菜,白色的製服上染上了草綠色。

愛得萊德噘起小嘴,兩隻拳頭象征性地捶打著元首,一口氣想把所有的話說完:“親愛的。你把我忘記了嗎?你記得嗎?今年寒冷的冬天,你帶我到拉多加湖,你說要給我賣房子呢。在克裏木,我替你拿杯子,我們吃了魚子醬。在科澤利斯克的四十五師司令部,我把初戀、我把第一次奉獻給了您……”

她猛然收住口,因為看到了哈羅德。她與元首的這點破事就是在那裏鬧得沸沸揚揚的。

一股柔情湧上李德心頭。是啊,她把姑娘寶貴的貞操送給了他。那晚,她躺倒在床上,月光映照在她臉上,那麼溫柔,那麼恬淡,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窗外北風呼號,窗內她在呼喚。李德顫動著解開她的鈕扣。她嫌動作太慢,起身自己脫掉褲子。方才照映在她臉上的月光照到雪白的屁股上,反射著溫柔的寒光。

李德忘情地俯下身子,親吻月光中的陰影部位,她也忘情地“哦”了一聲趕緊控製住了,就像斧頭砍在濕木頭上的聲音。她努力探起頭望了望下麵的元首,又把頭重重地摔在床上,身子扭動著。

高懸在天上的下玄月放出冷冷的光輝,照得哨兵的刺刀越發寒冷,照得戰場像一塊巨大的幕布,照得積雪的田野分外銀白,照著汗流浹背的他倆閃閃發亮,如閃爍著燦燦銀輝的萬點繁星……

“元首。”愛得萊德深情地呼喚他,把李德從往事中喚醒。她猛然從他胸前抬起頭四處張望。

“找什麼呢?”李德愛撫地摸著她的金發。

“她呢?”愛得萊德擔心地問道,同時抱緊元首。

李德知道她擔心什麼:“你找冉妮亞吧?她出差了。”

她寬慰地笑了,繼而對他嘮叨:“她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學會了幾套擒拿格鬥術而已。”

愛得萊德推開他認真地炫耀道:“親愛的,這段時間我報名參加了中國武術,以後我再也不怕她了。我給你表演一下。”

李德想阻止,她已經拉了個氣宇軒昂的架子,一邊提腰拉跨一邊賣弄:“童子拜佛”“開門揖盜”“白鶴亮翅”“金雞獨立”。

“你給我演中國的皮影戲呢?”李德笑又笑不出來。恰值此時專機發動了,一陣風把愛得萊德吹翻,她的“金雞獨立”變成四腳著地了。

剛把飛機拉出菜地的一連士兵從後麵拽住飛機,等到飛機引擎轉速達到一定的程度後,他們在一聲統一的口令下猛然放手。專機在簡陋的跑道上加速滑跑,震動轟鳴,飛行員鮑爾咂著他的座艙,起勁地罵道:“起飛,給我起飛,你這個醜陋的老太婆。”

舷窗外的綠樹飛快地往後退,樹梢突然不見了。老太婆在跑道盡頭順利升空。

世界陡然傾斜,還未坐穩的人互相撕扯著,在艙板上像土豆一樣滾了一地。狗蛋朝前麵喊:“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呀?”

鮑爾駕駛著“禿鷹”專機穿行在白茫茫的天空,專機周圍有六架梅塞希密特戰鬥機護航。李德坐在自己艙室的沙發上,愜意極了,比亨特爾111和圖2舒服多了,何況還有愛得萊德無微不至的關懷。

飛機突然駛入茫茫雲海,氣流讓飛機劇烈顛簸起來。

李德突然一陣眩暈,與愛得萊德擁抱在一起,好像泰坦尼克號上的那一對老夫妻一樣。所幸雷雨區並不長,專機隻用兩分鍾就躍出了氣流,也響躍升出了雲層。

雲層上麵的陽光照耀在專機的屁股上,舷窗外碧空如洗,飛機下麵烏雲翻滾,左前方還有閃電劃過,如果不是它閃耀得厲害,分不清那是閃電、那是陽光照射的鍍金層。

李德重新拿起那份卡廷慘案的材料讀起來。他的思緒如同專機下麵的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