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聽見嗎?打呀!”米奇站起來惱怒地喊叫。布郎感覺不妙,剛示意他隱藏起來,可是已經晚了:在一排12.7毫米重機槍子彈的嗵嗵聲中,米奇上校安靜而飄逸地飛出去了,重重地釘在後麵的土牆上,直到幾秒鍾後才落到地上,落地時變成了一堆爛肉。
布郎躲藏在鋼板後麵命令:“如果你們不想害死更多的人,就聽我的指揮。全都分成兩撥,一半射擊,一半投彈,喊1、2、3再投彈。”
地堡裏槍聲大作,地堡頂上的迫擊炮也咚咚響起來了。霧氣裏的鬼子鬼哭狼嚎,退回去了。
“留下兩人觀察,其他人退入地下室裏。”布郎很快向這群裝甲步兵證明他才是經驗豐富的指揮員。為了報複他們不久前對他的輕視,他下命令讓哈羅德擔任地堡部隊的連長,故意讓一個營長聽命於他。
果然,對岸發射了猛烈的掩護炮火,小口徑炮鑽開空氣,中口徑炮撕裂空氣,在口徑炮像在開火車。觀察員很快被撕裂成碎屑,布郎每過十分鍾就向上麵派出兩個人補充,他再瘋狂,也不敢當瞎子。
炮聲停了,哈羅德第一個衝到地麵上,推開陣亡的觀察員,幾乎是爬倒的同時,手裏的捷克式輕機槍開火了。
射擊,飛奔近前的人影翻倒,少了一個,後麵又多了很多。就著一個視界有限的地堡口.射擊,倒讓人精力集中,可也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就是從河裏衝上來的人無窮無盡,好像一個方麵軍的蘇軍都把自己填在一個寬不過15米的地堡口裏向你射擊或被你射中。
那個被降為排長的裝甲步兵營長一把推開機槍手,操縱機槍一刻不停地向霧氣裏的鬼影掃射,直到槍管被打得通紅失準。他擦拭著滿頭的大汗向布郎嚷嚷:“這樣不行的,我們也要炮火支援,不然俄國人盡早會衝進來的。”
“這好辦啊,讓你們的坦克和自行火炮加入進來就行了。”哈羅德沒聲好氣地反駁。布郎倒被提醒,讓哈羅德趕緊向師部或軍重炮群發報。
“對呀,一早上就我們這裏打得歡,其他地方靜悄悄的。”哈羅德連蹦帶跑去發報。冬季防禦作戰中,他與炮兵協同作戰,這裏的座標都爛記在心。
幾分鍾後,一陣鋪天蓋地的炮火在地堡外爆炸,不僅把人炸上了天,還把一些搭建浮橋的小船撕碎後送到天空,有一隻完整無缺的小船砰地咂進地堡下麵的泥裏。
霧漸漸消散,破破爛爛的小船散亂在河邊。未散盡的霧氣和蘇軍還沒冷卻的屍體從灘塗層層疊疊鋪到地堡下麵,鮮血彙成一道小溪流到靜靜流淌的河裏,把半邊河水染紅了。
蘇軍的進攻被打退,但小雨連綿不斷,這樣又過了五天,大家都累倒在地堡裏,饑餓得連死的心都沒有。
大家躺倒在地上,依靠在一起,拿著殘破的槍,開始想到死。死法多種多樣,但事先誰都難以想象,天下無敵的德軍竟然會被餓死。
營長拖著虛弱的軀體回來了,同時拖著一塊肉,他說是驢肉。大家爭相吃了,有個士兵發現分給他的那塊肉上鑲嵌著人的肚臍眼。
這就是哈羅德一夥吃人肉的過程。這是他們心裏永遠的痛,哈羅德怎麼好意思講呢。鮑曼不是強人所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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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德抽泣得無法再講下去了,元首望著窗外慢慢西沉的落日心潮澎湃,身體在微微顫動。
曆史上有不少凶暴的將帥用人肉充作軍糧,所到之處,就地擄掠民眾為食物。十六國時,前秦苻登領兵征戰,把殺死的敵兵叫做“熟食”。他對軍士們說:“你們早上作戰,晚上就可以飽餐肥肉,不必擔心挨餓。”
於是,部下都甘願效力,打完仗就吃人肉,吃飽後再作戰,因猛異常。唐末時,秦宗權常派遣部將四處屠殺百姓,他的軍中不帶米麵,把殺死的人用鹽醃起來,隨軍攜帶,作為軍糧。唐末楊行密圍攻廣陵時,城中糧草罄盡,守城軍士就抓百姓到集上販賣,專門派人殺戮他們,像屠宰豬羊似的,這些人被殺時,竟然一聲也不喊叫。
古代,還有不少人出於凶殘的本性或怪異的嗜好,以吃人肉、喝人血來滿足殘繪的欲望。此類事例甚多,說起來駭人聽聞。
被一些人津津樂道的成吉思汗以殺人最多進了吉尼斯紀錄。的確,成吉斯汗的蒙古人蔑視所有人類,無論其他民族的貴族還平民,他們都視同無物。成吉思汗有一句名言:“人生最大的快樂在於到處追殺你的敵人,侵略他們的土地,掠奪他們的財富,然後聽他們妻子兒女的痛哭聲”。
他們非常貪婪吝嗇。習慣於向別人要東西,自己卻一毛不拔。他們把屠殺其他民族不當作一回事。凡是能吃的東西他們都吃,他們吃狗、狼、狐狸和馬,而且,需要的時候,他們也吃人肉。
例如,當他們攻打中國的一個城市(中國皇帝就駐紮在這裏),他們圍城太久,把他們自己的糧食完全吃光了,一點吃的也沒有,他們就在每十個人中抽出一個人來當食物吃。
就是到了現代社會,不是把胎盤當成大補的東西以圖健體強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