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小兒麻痹症羅斯福(2 / 2)

施蒙特火上澆油:“駐埃及的德軍打下的飛行員……不,打下的飛機裏麵有七成是美國飛行員。”

李德騰地站起來,歇斯底裏地揮舞著拳頭在屋裏團團轉:“我受夠了。羅斯福簡直不要臉,成了德國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這個煙鬼、酒色之徒,偽君子。”

李德盯著鮑曼,此時帝國的這位主任正拿著餅幹往女教師嘴裏塞。李德砰砰地咂著桌子吼叫:

“鮑曼,你馬上給戈林發電報,讓他通知美國駐德國代辦,鑒於美國破壞了中立法,公開站到德國敵人一邊,德國要求,仍留在埃及幾大油田的美國人全部夾著皮包滾蛋。還有,讓換上通氣孔的德國潛艇迅速出擊。還有,我要馬上到國會向美國宣戰。還有——”

鮑曼坐著沒動,當然也不再向女友獻殷勤了。元首一通泄憤後平靜了下來,思來想去,聽從了鮑曼的主意——喝酒。

鮑曼讓施蒙特把哈羅德叫來。李德猛然記起車上還有這麼個拖油瓶,趕忙讓施蒙特把他喊來,他正想聽他講述半年前死裏逃生的可恐經曆。

哈羅德正在隔壁車廂吃罐頭,施蒙特叫來時嘴角還殘留著鯡魚殘渣。他立正敬禮後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李德與鮑曼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倒把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把自己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沒發現破綻呀?

香氣撲鼻的薩洛、黃油,菜花、西紅柿,酸黃瓜,還有醇香的伏特加一齊擺上桌子。大快朵頤了一陣子,鮑曼舉杯:“我先敬元首一杯。早上我在卡盧加所見所聞我更加確信,在你的正確領導下,德意誌民族將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哈羅德乖巧地向他們敬酒:“我向阿道夫伯伯、馬丁叔叔,三位大哥哥,還有這三位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妹妹的東西敬酒。”

冉妮亞不幹了:“麗達,薇拉,他剛才叫我們東西呢,別喝,罰酒,罰酒。”

她們三人不由分說扭住哈羅德就往他嘴裏灌酒。哈羅德掙紮了幾下紋絲不動,才發現這幾個姑娘的手勁極大。一些酒灌到脖子裏去了。

李德看到女教師手勁很大,沉下臉問道:“薇拉,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你不會是克格勃吧?”

薇拉愣住了,迷惑不解地望著鮑曼。鮑曼白了李德一眼:“她告訴我了,以前她參加過卡盧加州青少年組射擊隊訓練,並做為州冠軍,到莫斯科參加比賽了呢。”

“射擊隊基本動作是什麼?”李德出其不意地問道。“臥立跪。”對方不假思索。

“好了阿道夫,給我留點麵子吧。”鮑曼話裏帶刺。冉妮亞與麗達也擠兌他。李德不好意思起來:“好,我多嘴,自罰一杯。”

冉妮亞乘倒酒的功夫在他耳邊低語:“你怎麼啦?疑神疑鬼的。如果真是克格勃,我和麗達早看出來了。你就是唐僧,真有個白骨精在麵前你也不認識。”

麗達眨眼湊到跟前悄悄說:“哎,你是不是看鮑曼主任拾了個美女眼紅啦,嘻嘻。”

“滾蛋。”李德將她一把推開。麗達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扭著屁股咕嘟道:“你讓我滾我就滾。你讓我回來——對不起,我已經滾遠了。”

列車飛快奔馳,把窗外的一切急速拋到後麵。煙霞飄蕩,細雨連綿。偶爾一隊德軍士兵冒雨行軍,遠遠望去,灰綠色的雨衣像田間地頭常見的稻草人。

車廂裏談天論地了一陣子,大家集中在哈羅德身上。小夥子喝多了酒,哽咽著向元首和大家講述起不堪回首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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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拉州別廖夫以南的冬季防線,哈羅德的連隊打退了蘇軍的十幾次進攻。這天,哈羅德看到對岸把巨炮直接拉上了河岸,炮口對準了這裏,一門炮周圍的炮兵們悟著耳朵四散跑開。

“隱蔽——”哈羅德喊叫,率先向地下室衝去。可是晚了,302毫米炮彈繼續接二連三地咂在地堡頂上,地堡塌陷了。泥土四濺,木頭橫飛。所有出口被炸塌。

“烏啦—”紅軍士兵們從冰上躍起,爬上泥土和木頭堆往地堡衝來,俄國人已經爬上地堡缺口,往裏扔手榴彈,剩下的士兵們拚命抵抗,也有的德軍舉手投降了。

在這種危急時刻,機槍手還有條不紊地給通用機槍換槍管:向上扳開卡榫,然後將槍身向右上方旋轉九十度,倒出紅熱的槍管,換上新的槍管,剛想射擊,一個蘇聯兵用刺刀戳穿他的脖子。

蘇聯噴火兵往地堡裏噴射火焰,地堡裏充斥著屍體的焦味和水汽味道。更多的土掉到地下室口。

哈羅德隻帶著三個士兵鑽進地下室裏。剛鑽進去,“嘩啦啦—”地堡頂被火烤塌了,破碎的木頭橫七豎八搭在地下室口上。感謝上帝,他們被隱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