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丹尼爾,你接著講。”李德急於聽到詳細的戰鬥經過……
1942年2月28日,肆虐的風雪停了,天氣晴朗,連德軍都感歎這確實是個進攻的好天氣。上午9時左右,蘇軍陣地上升騰起陣陣濃煙,輕重火炮一齊開火,德軍陣地上飛沙走石,頓時被煙霧籠罩。炮火把已經被炸塌的房屋又翻了一遍,四周充斥著蒸氣的味道,厚達一米的雪被融化,變成了黑紅色的汙泥,裏麵夾雜著德軍的殘屍爛體。
鎮北發生了慘境:在一座百貨公司地下倉庫裏躺著200多重傷員。蘇軍的幾發302炮彈咂塌了地下倉庫,傷員和醫務兵永遠被埋藏在地下。
炮擊持續了一個小時,到處是殘破的屍體和武器裝備。五輛雪地摩托車犁雪而來,德軍的一個3人反坦克小組追在後麵,被它後麵的的鐵螺旋槳削成了幾截。
穿褐色製服的蘇軍步兵又開始在霍姆爾鎮東麵德軍哨兵望遠鏡中出現,人數之多令觀察者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如螞蟻般從遠處密密麻麻的向德軍陣地一步步地靠近。
行進中的蘇軍步兵隻發出一次短暫的“烏拉”聲,然後又歸於沉默,穿過雪地曠野時的極度緊張氣氛導致他們呼吸急促而停止了呐喊,顯然每個人的心裏都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忐忑不安。
突然,蘇軍步兵衝鋒隊列的正麵像兩邊分開了一個缺口,一支坦克縱隊從後麵通過缺口插在步兵前麵。坦克在先進間變成橫向隊形,向德軍陣地步步緊逼。
率先開火的是德軍狙擊手,蘇軍軍官和政委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蘇軍步兵群略一遲滯,德軍機槍立即射來密集的彈雨,幾十個蘇軍士兵吭都沒吭一聲就倒下了。蘇軍步兵又鼓足勇氣往前衝了幾十米,更多的德軍機槍向他們潑去彈雨。德軍的迫擊炮入了轟鳴。
蘇軍馬上停止了進攻,紛紛掉轉屁股向後跑,剛開始還是一場撤退,後來簡直就變成了潰逃。德軍配置在此的一門反坦克炮開始發威,對撲來的蘇軍坦克挨個“點名”,而反坦克小組也立即衝入坦克編隊中用炸藥和地雷進行攻擊。
但是蘇軍的坦克太多了。蘇軍步兵經過重組後又迅速卷土重來,一個早上蘇軍發動了5次衝鋒,蘇軍進攻一次比一次瘋狂,雖然每一次都被擊退,但連續的進攻也使得德軍的防區一點點的蠶食,第一道防線已經被迫後退。又一輪新的進攻後,蘇軍步兵終於突入了鎮東的街道,他們能夠對之前已經到達這裏的坦克進行支援。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狀態。蘇軍密集的火炮擺在雪地裏向德軍直射,三十多輛坦克橫衝直撞著,幾千個蘇軍漫山遍野地跑過來,前麵的幾百人已經衝進了街道。
不愧是德軍,即使撤退也麵向敵人且戰且退。但畢竟在撤退、在逃跑。密集的炮火把成排成排的士兵肢體飛濺、鮮血飛濺。在這樣的打擊下,德軍的鋼鐵意誌慢慢消退,個別士兵已經腳底下抹油,準備往沼澤地裏跑去。
老將軍帶著軍警衛連從地下室走出來。一發子彈“嗖”地一下把他的棉帽子打飛,露出花白的頭發。老將軍胸前掛著衝鋒槍和望遠鏡,揮舞著手槍喝道:“散開,把街道堵上,誰要頂著我們跑,開槍。”
警衛連散開了,德軍裏也有害群之馬,一個蘇台德人立刻回過來了:“老家夥你不在家哄孫子跑這冰天雪地裏幹什麼來了?給我讓開,不然我的槍不是吃素的。”
砰地一聲,老將軍的手槍開火了,一槍洞穿了對麵起哄士兵的頭顱。那個瀕死的兵槍掉了,被幾個同伴扶著,腦門上帶著一個彈孔瞪著老將軍。警衛連機槍手對空轟轟地摟火,彈殼燙得他周圍的人連閃帶退。對麵士兵們連忙往後退去,那個挨槍子兒的兵沒有了依托,直挺挺地甩到地上。其他人愣怔了一下,端起槍呀呀地喊叫著衝向蘇軍,在被打倒之前像狼一樣把敵人撲倒。
看上去蘇軍隻需進行最後一搏就能夠把整個霍姆爾鎮都拿下。但有一件事在此時是對德軍有利的,霍姆爾鎮內的狹窄街道迫使蘇軍部隊不能展開任何戰術隊形,他們隻能肩並肩地擠成一堆進行衝鋒。因此德軍在鎮西部每條狹窄的街道上都設置了機槍組,有的是兩挺一組,有的是三挺一組,朝著蜂擁而至的蘇軍步兵進行猛烈的掃射。
MG34機槍以每分鍾高達1200發的射速噴出彈雨,不難想象好十幾挺機槍同時射擊的場麵會是怎樣的血腥,用一名德軍幸存者的話來形容:“與其說那是一場戰鬥,還不如說那是一場屠殺”。衝在最前麵的蘇軍士兵被機槍掃倒在地,後麵緊跟的人群躲閃不及被屍體絆倒,使得人堆和屍體越堆越高,沒被絆倒的有迎麵遭到機槍的掃射,中彈後有的甚至沒有倒地的空間,直接靠在了後麵同伴的身上,而致命的子彈又接著穿透已經死亡人的身體射入後麵人的體內,把已經死去和活著的人都穿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