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倉庫的“蘇軍”打出了一發綠色信號彈,然後扯出了一麵卐字旗。差點大水衝了龍王廟:對方是化裝成蘇軍的烏克蘭解放軍偵察連……
冉妮亞一會兒雙手柱在沙盤上,一會上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在沙盤上指點江山,一會兒微笑著,一會兒凝神思忖片刻,再度侃侃而談。她是那樣的從容和淡雅,又是那樣的敬業與通曉。麗達也攻守有致,寸土必爭,俊美的臉孔透著自信。
“你說的四組一線是怎麼回事?”古德裏安這次是請教了。他早就擠到沙盤前,站在冉妮亞的右手邊,有時因妨礙她,不得不輕輕把他推上一把。
冉妮亞用指揮棒在沙盤上劃直線:“德軍進入城區後,隨即化整為零,坦克也分散行動,提供火力支援。四組一線就是步兵以班排為單位行動,分成炸藥組、投彈組、火力組和進攻組各司其責,互相配合,眼睛盯著正前方直往前衝,不要管兩翼和背後,不與半道上的敵人糾纏,一直衝到伏爾加河,控製碼頭,切斷城內蘇軍的補給線。注意,一定要控製碼頭和登陸場,這是成功之關健”。
冉妮亞把眼光投向第四航空隊司令裏希特霍芬:“上將,空軍在對斯大林格勒初次空襲後,不再轟炸城市,因為繼續轟炸隻是製造垃圾,給德軍製造障礙物。主要力量應該用於摧毀渡口,包括伏爾加河東岸的渡口,還有河心島上的蘇軍重炮陣地”。
“誰讓你指揮我的空軍將軍的?他可是有名的貴族。”戈林懶洋洋有聲音傳來,但聽得出來他並沒有惡意。而裏希特霍芬將軍像認真聽講的小學生一樣,一邊凝視著伏爾加河上的島嶼,一邊轉身對紙上劃拉的副官交待什麼。
元首補充:“還有!不要怕傷亡。要發揚連續作戰、不怕疲勞的精神。對於孤立的據點可以圍而不打。你們不要像土財主一樣摳皮,相反,將毫不吝惜炸藥,不惜炸掉整幢大樓。在兵力使用上也不要精打細算,這是戰爭,不是做數學題。對了,把其他部隊的火焰噴射器、炸藥統統集中供給攻城部隊。另外,除冉妮亞說的目標外,空軍還要著重轟炸蘇軍伏爾加區艦隊,還有渡船。”
戰鬥正酣,麗達乘著夜色,從東岸把近衛軍火速調往斯大林格勒。德軍夜航機密集轟炸。冉妮亞在德軍控製的城北伏爾加河岸邊往河裏拋下成千上萬的水雷,借助水流順流而下,剛好飄浮到蘇軍的運輸船隊中間。渡河的蘇軍遭到轟炸,一些船觸雷,靠近城北的河麵上燃燒起熊熊大火,那是冉妮亞排放的汽油。好不容易上岸的蘇軍又遭到居高臨下德軍的阻擊。最後到達戰區的隻有三分之一。
一個藍色的標記進入伏爾加河,冉妮亞調集了一個旅的海軍陸戰隊繞道伏爾加河,在守城的蘇軍背後登陸,腹背受敵的蘇軍紛紛舉手投降。最虧的是成千上萬的糊塗鬼——好多登陸德軍穿著蘇軍製服,岸上的蘇軍還以為增援部隊到了呢。麗達忘記了自己代表蘇軍的身份,向德國元首建議,德軍控製了城市以北百公裏的河段,何不派出登陸部隊搶占伏爾加河裏的幾座島嶼,在那裏安放大炮,阻擊敵援兵。
李德猛然一拍大腿:“很好,就這麼辦。”他懊悔這次會議沒有通知海軍參加,隻得讓海軍副官記下來。
哈爾德此時也興奮異常,模仿元首拍著大腿:“哈,這樣看來,攻下斯大林格勒已是瓦罐裏捉螃蟹——十拿九穩了。”
“小心別讓螃蟹鉗斷手指。”古德裏安冷冷地說,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出語氣裏抑製不住的亢奮。會議室裏人聲鼎沸,大家激烈地爭論著、激動地爭辯著,盡最大的肺活量吼叫著、和顏細語地訴說著。
有一陣子冉妮亞與麗達也吵起來了。所有的將領們都閉了嘴,屏氣凝神地聽她倆鬥嘴,繼而樂不可支。冉妮亞尖細的聲音格外突出:“你盡說屁話,蘇軍第18集團軍在哈爾科夫戰役中損失過半,那來的200輛坦克?頂多50輛。”
麗達也毫不示弱:“我說的是屁話,你的話也不是從嘴裏蹦出來的。蘇軍的補充能力你不是不知道,他們的預備隊源源不斷。”
“源源不斷個屁。”“你別老是屁呀屁的,你怎麼老是跟屁過來去?就你能放屁?”這已是出言不遜了。元首把她倆喝住,當著眾人的麵斥責了她倆。
斯大林格勒戰役已到了第十天,冉妮亞的德軍進入了城市的大部分地區,占領了所有的碼頭,控製了伏爾加河西岸,斬斷了蘇軍的補給線,掐斷了相互間的聯係。城市南北兩翼也得到了保障,於是,她將大部分德軍攻城部隊撤出,加入進攻高加索的部隊序列。
冉妮亞洋洋得意地向大家伸出手指,自豪地說,她在規定的十天時間內達成了預定的戰役目標,基本占領了斯大林格勒。
哈爾德頭上冒汗,古德裏安陷入沉思,其他人頻頻點頭,隻有鮑盧斯楞頭楞腦地抗議說,德軍還沒有完全占領城市,冉妮亞有作弊之嫌。